當晚,徐小白吃過晚飯後,散步消消食後,突然很想泡花瓣澡,浴室是有的,她隻是嫌浴室那麼大,洗一次澡太過麻煩了,所以一直廢棄不用。
但今天卻特別想躺在大浴室裏,好好享受一番。
因為今時不同往日,她想一個人沐浴,紙鳶卻不依,“皇後娘娘,你一個人沐浴,皇帝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怪罪奴婢照顧不周。皇後娘娘沐浴,奴婢在一旁照顧著,畢竟皇後娘娘是奴婢想一輩子跟隨的主人,該盡心盡力服侍才是。”
終於聽到紙鳶願意效忠於她,她也就沒跟紙鳶計較,讓紙鳶在一旁看著就是。
置身在飄著一層各色花瓣巨大浴池中,她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了,隨手抓了一把花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淡淡的芳香,很是好聞。
本想多泡會,紙鳶卻說:“皇後娘娘,太醫說不可泡長時間。若是皇後娘娘喜歡這花瓣浴,每天來泡一會都行,隻是時間卻不可太長。”
她不太情願就起來,但想到前世貌似聽過孕婦盡量不要泡溫泉,她躺在這偌大的浴池中,水溫度適中不涼也不燙,說白了也就是個溫泉。於是,她便起身換了幹淨褻衣,由紙鳶服侍著準備睡覺了。
還未躺下,聽見掀簾子的聲音,紙鳶已福了又福,“奴婢見過皇上。”
“你先下去吧。”潘朗穿的是暗紅色直綴,算是便服。
紙鳶出去後,徐小白起身,“臣妾服侍皇上寬衣吧。”
“你先睡著,我去洗洗再來。隻是想先看看你,才先過來的。”
這話聽著她卻想笑,潘朗還怕她跑了不成?她嗔笑著道:“皇上這話說的卻好玩,臣妾隻怕了沾了肚子裏孩兒的光吧?”
潘朗笑著道:“母憑子貴,自古都是,但朕瞧著,子憑母貴才是。小白,有件事卻想先跟你說。”
原來是有事要說!她打起精神,半坐著將被子拉到了胸口處,“皇上請講。”
潘朗示意她往裏坐點,她挪了點位置,他坐在床頭才道:“白天下朝後,絕域國遞了信來。當時你去母後那裏請安尚未回來,便沒跟你說。待會說完了,我先去沐浴,你想想法子才好。”
絕域國寫了信來,如果裏麵寫的是國事,潘朗要找各位閣老商量才是。可潘朗卻白天來過一次,聽內監稟報她還在鳳陽宮未歸,又回去了,現在又有心開口說。這麼說來,潘朗拿到信就想告訴她了,這就說明信裏說的並不是國事,而是其他的事,屬於她可以拿些主意的那類事。
她半帶玩笑半帶認真道:“承蒙皇上抬愛,都說一孕傻三年,臣妾隻怕腦子不好使了。”
“瞧你淘氣的,哪裏有個要當母親的樣子!”說完,潘朗順手刮了下她鼻子,又道:“如此也好,孕期開心的母親生的孩子多半也會十分健康。”
“皇上,還是先講正經事吧,臣妾腦容量有限,用了一點就少了一點了。”她其實很想立刻馬上知道絕域國信裏說的什麼,特別想知道是不是關於張賢遠和玉倪長公主的事。
潘朗開口道:“絕域國來信,說的是玉倪長公主與駙馬爺張賢遠之事,玉倪長公主三天前誕下一個男嬰。”
生下了一個男娃,這是好事啊!玉倪長公主身子不好,這下生了個孩子,就是嫡長子,以後靠皇室庇佑,日子肯定能過得不錯。但事情定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是派人來報喜,自會有絕域國派使臣前來,西川國少不得要送很多賀禮,外加洗三禮也要派代表去參加。可潘朗卻說要想想對策,看來事情沒這麼簡單。她假裝沒想那麼多,隻笑著道:“皇上,這是天大的喜事,莫非是要臣妾擬個禮品單?這倒不是什麼難事。”
洗三禮送的禮品,外加賞賜,都是有例可循。玉倪長公主身子骨不太好,再多送些坐月子可以吃補的東西,也是可以的。
潘朗搖搖頭,“卻沒這麼簡單,孩子生下來隻有四斤三兩重。”
“怎地這樣輕?”她想著最起碼也該有六七斤重才算是個健康的娃吧,四斤三兩才多大一丁點啊!又問:“該不會是先天不足吧?”
他眉頭微蹙,“正是,早產一個月。”
“怎麼會早產呢?”玉倪長公主身子不太好,好不容易得了個孩子,隻怕是禦醫三天兩頭就要看看她胎位正不正,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有經驗的禦醫一定會盡量保證孩子足月,怎麼會早產了呢?早產兒不比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就小,抵抗力差,這是古代,又沒有先進的醫療技術,孩子是生下來了,能不能好好養大卻是個大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