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太後很和藹的笑著,又問趙湘湘:“湘貴人,你身子可大好了?許久沒見你,看你又消瘦了許多。”
趙湘湘一副十分感動的樣子,眼角微紅,“妾身真是太沒用了,還勞煩太後掛念。”說完就拿著帕子擦眼睛,羞羞答答像是要哭起來了。
“怎地這麼愛哭?就是七歲的丫頭都沒你愛哭,身子好了就行了,哀家還等著早些抱孫子呢!你跟皇後啊,都要努力些。現在皇嗣單薄著呢,哀家可是要急了。”
一聽太後這話,徐小白一咯噔,這話是說給她和趙湘湘聽的吧,太後要急了肯定會想辦法開始選秀了。
趙湘湘哪裏會聽不出話裏的意思,隻是滿臉羞紅,低頭絞著帕子不言不語。
太後見兩人都不說話,場麵有些冷下來,便道:“哀家也知道子嗣這種事,很大部分靠緣分,隻是母後都日夜抄經祈禱送子觀音能早些顯靈,哀家這個做兒媳的也跟著心急啊。湘貴人你的身子好起來了,去劉太醫那裏拿幾副藥吃吃,說不定能有效果。”
趙湘湘知道去劉太醫那裏拿幾副藥吃吃,應該就是類似給皇後吃的那些藥,說白了就是利於備孕的。明白此意,羞答答的低頭道:“妾身記住了,謝謝太後提點。”
“正好皇後和湘貴人都在,哀家有件事要跟你們說。皇帝登基也有一年多了,現在國泰民安,哀家年紀也大了,這六宮之事管起來,著實是頭疼得慌。哀家想著皇後也是聰明人,遲早要掌管六宮,不如皇後從現在開始就開始管吧,不知道的來問哀家就是。等皇後得心應手了,哀家想給皇上選秀的事,也一並由皇後去辦吧。”
徐小白一驚,太後怎麼會想到這一出!不僅立刻把六宮之事給她管,還讓她熟悉的差不多,開始搞選秀之事。太後說話時語氣平淡,但根本沒有給她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讓她推辭!
太後上了年紀,想跟太皇太後一起念經抄經,希望一片赤誠之心早日打動送子觀音,給送幾個大胖娃娃來,於情於理也說的過去。她當了皇後,早就預料到會有一天要掌管六宮,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早。而且太後還給她交代了一個重任,務必要給皇帝選秀。
她是不想給潘朗選秀的,可太後沒給她說不的機會。
事情一下子變得很棘手,太後接連拋了兩個燙手山芋過來!偏偏這兩個燙手山芋還不能扔,她隻能麵露感恩戴德之色道:“謝謝母後賞識,臣妾一定盡心去辦。隻是臣妾愚笨,以後少不得要經常打擾母後,還請母後不要嫌煩。”
太後發自內心的笑了,“最多許你一天來三次,次數多了哀家可不見了。女人啊,越操心老的越快,哀家還想多年輕幾年。”
徐小白趕緊應了:“臣妾記住了,不超過三次,母後可不能嫌臣妾煩了。”太後真的老了,眼角魚尾紋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護膚品用的再好也架不住韶華易逝啊!
趙湘湘腦袋裏嗡嗡作響,如果今天不來,是不是要到選秀前夕她才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借由送玉枕之名見了太後,她是不是要一直蒙在鼓裏?見不到皇帝,見不到太後,每日望著屋頂發呆!待覺得日子太過枯燥實在是過不下去,打開門一看,竟來了許多貌美如花又知書達理的妃嬪了!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太後見趙湘湘臉色有些白,便好心問:“湘貴人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太後,妾身是個愚笨的,剛才看太後跟姐姐聊的妾身插不上嘴,想著本來是專程送玉枕的,偏偏嘴笨不會說,怕等下無功而返,這才急的不行了。”趙湘湘絞著手帕,頭微微低,實在是像個不知如何開口的笨女人。
徐小白暗歎趙湘湘的演技越發出色了,從女漢子變成普通姑娘,再從普通姑娘變成裝傻的姑娘,這條路真是曲折離奇啊!
太後歡喜,“湘貴人想給哀家什麼好東西?進來時就可以說了,你等了這麼久,無怪乎會不知如何開口呢。”
太後見了玉枕,通體碧綠,玉色上乘,無一盯點瑕疵,更巧的是玉枕形狀為一個趴著的童子,甚是喜歡。又拿去床上試著用了下,冰冰涼涼,更是喜歡。
兩人得了太後的賞賜,沒有留下吃飯,各懷心事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