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久久的盤旋在徐小白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看潘朗歇下後,她也不想在這裏久待,便對剪瞳姑姑說:“煩勞剪瞳姑姑照看一下太子,本郡主先去東宮看看。”
“哎,郡主別急。老奴有幾句話想跟郡主說說,等郡主聽完再去東宮也不遲啊。”
剪瞳姑姑想搞什麼鬼?莫非是皇後不方便講,借剪瞳姑姑之口來言?徐小白跟剪瞳姑姑走到一個偏房裏,待剪瞳姑姑反手關上門後,才說:“郡主,先帝生前最後見過的就是你和太子。”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徐小白警覺地反問。若是剪瞳姑姑想問先帝都跟她說了什麼,那恕她不能言了。皇後是個厲害角色,她知道若是全部的事情都告訴皇後,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假如被皇後知道潘朗一心想去救他真正的生母出鎮妖塔,那皇後勢必會擔心太後之位能不能穩坐。皇後一旦知道有任何的風險,肯定會采取行動。而她絕不能讓皇後知道如此機密之事,哪怕爛在肚子裏帶進棺材裏也不能說。
剪瞳姑姑憨憨一笑,“郡主說哪裏的話?老奴哪敢說郡主所行不妥當。隻是,皇後差老奴告訴郡主,先帝百年之後,就是你除掉淑妃的最佳時機。”
除掉淑妃?若是剪瞳姑姑不提起這事,她差點忘了,先帝駕崩,肯定要有妃子去陪葬!莫非,皇後老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還知道她早就想把淑妃張盼盼弄死,才特意讓剪瞳姑姑漏漏口風?
不愧是皇後,連這一點都想到了,真高!
徐小白將驚訝之色隱於眼底,平淡的說:“剪瞳姑姑,你可不要亂說話。本郡主還不至於那般心胸狹窄,妄想除去誰。”
笑話!就算她真的想除掉淑妃,也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鬧得人盡皆知!有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畢竟她並沒有跟淑妃張盼盼完全翻臉,前些日子不還去淑妃的和煦宮拜見過嗎?
至於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談得攏還是談不攏,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永遠不會知道。沒有徹底撕破臉鬧到決裂的地步之前,她絕不會公然說誰是敵人!因為她在心裏很清楚,誰是敵誰是友。多第二個第三個人知道,就會有更多的危險。
深宮之中,必須步步為營,不能落人把柄!
剪瞳姑姑一下子愕然三秒鍾後,不愧是見多識廣多年跟在皇後身邊的人,開口道:“郡主所言極是,郡主心胸寬闊,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郡主恕罪。”
“沒有外人,不必多禮。剪瞳姑姑,本郡主隻想繼續過著高高興興的日子,既不想每天費心費力的去算計什麼,也不想被人算計。”
這話說得很巧妙,她故意這麼說的。想高高興興過日子,是她的願景。一旦有人想算計她,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後宮之中,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不想當一開始就被吃掉的蝦米,就要時刻防備被人偷襲,被人暗算。
剪瞳姑姑無非是替皇後來探探路,看她是不是誠心想跟皇後合作。說實話,有潘朗那麼好的合作人選,她何必來趟皇後這趟渾水?
隻有腦子秀逗了或者腦子被門擠過,才會跟一個老謀深算心思詭異說不定哪天就把她算計死翹翹的皇後合作!好巧不巧的是,她的腦子既沒有秀逗,也沒有被門擠過,更沒有任何頭痛的狀況,她絕不會跟皇後合作!
不過,皇後想著利用她這顆棋子,她為什麼不能利用皇後呢?反正計中計也不是那麼難嘛!
“那是自然,郡主誌求高遠,先帝若是泉下有知,必然高興。隻是現如今多事之秋,郡主還得多費費心才是。”
她一個郡主能費什麼心?外加東宮女官長的身份,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啊。難道皇後已經這麼忌憚她了麼?哈哈,看來皇後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剪瞳姑姑,本郡主要才沒才,要文化沒文化,就是想費心也不知道如何費心啊。還望剪瞳姑姑指點一二。”當聰明人太累,裝傻也不需要什麼腦細胞。
剪瞳姑姑笑道:“郡主太謙虛了,郡主能當上東宮女官長,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往後,若是有什麼難處,盡管來找皇後便是。”
“好嘞,麻煩剪瞳姑姑代我謝謝皇後。”
以後還要跟皇後打交道?那也好,皇後畢竟是一國之母,在潘朗沒把生母救出來之前,太後之位都是穩坐的。
暗裏不喜歡皇後,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就好,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鬧的太難看。隻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