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逸看著她紅腫的眼眶,愛惜的再去替她擦掉眼角的那些淚痕,“傻瓜,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世間就是這樣,該怎麼去解釋呢?我們能做的唯有接受。”
為什麼要接受這些不公平的對待!“不,我不接受,你也不能接受!”她憤怒的站起來,不料重重的被馬車頂磕到了頭,疼得她眼淚差點又不聽指揮的飆出來。
但她忍住了,隻是捂著頭被撞的地方,摸著沒有血,隻是立刻腫起了一個包,應該沒大礙。
錦逸關切的眼神看她,問:“沒事吧?”
她搖搖頭,坐下接著說:“錦逸,你要相信這世間還是有王法的,張賢遠他遲早會罪有應得,死的很慘!有句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跟你聯手,把張賢遠繩之以法好不好?”
“好。“錦逸心疼的看著她的頭,然後以一種探尋的目光,似是在問她能否摸摸她的頭,看有沒有事。
徐小白明白,對他淺然一笑。
錦逸愛惜的摸著她的頭,“總是這般不小心,真不知道你怕不怕疼。”他摸著她頭上好大的一個包,“這個包這麼大,你真的不疼嗎?疼就哭會,我不會笑你。”
不知道為什麼,被錦逸這麼一說,頭一點都不疼了。他的大手在她頭上來回婆娑,慢慢發熱,好似有一種魔力,可以讓她沉靜。
但這種感覺很不真實,猶如站在高高的雲端,享受著不可能享受的待遇。她生怕下一秒睜開眼,就會發現在做夢。
她弱弱的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錦逸今天這麼好說話,真是非比尋常的一天!
“那個,我想問的是,你……”徐小白拖了個長長的尾音,好一會兒,你這個字還沒斷音。
“我怎麼了?”錦逸繼續以魔力之手為她頭上腫起的大包按摩。
她快速的說:“你為什麼又對我好了?”說這麼快,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呢?但,讓她說得極為清楚,好似又有點臣妾做不到。
錦逸輕輕的將徐小白摟進懷裏,她全身都僵住了,這不是做夢吧?
錦逸竟然摟著她?
錦逸真的摟著她了!
錦逸該不會又耍些欲擒故縱的把戲,最終就為了狠狠地將她傷害吧?她一時有些分辨不清,這感覺很不真實很不真實,猶如走在無邊無際柔軟的棉花上,找不著北。
她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輕輕的,生怕這極不真實的擁抱,會變成一個陽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
“我想這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人會比你對我更好了。”
所以,錦逸這是良心開竅,在她決意分手之後,發現了她的好。那麼,這句話的意思可以等同理解為,錦逸在求複合嗎?
“主人,你這個時候絕不能犯渾!你說了你不再是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碧池啊,你千萬不能動搖決心啊。”
係統的金屬音在她的腦海裏吵著,吵得她頭皮都疼。她並沒有想過跟錦逸複合,也沒有當初一心護著錦逸的心了。未來的路,她不會陪著錦逸走下去。
錯過的就是錯過了,不是所有的挽回,都能換來重頭開始。
她很清醒,哪怕此刻在錦逸的懷裏,聽著他穩定的心跳,她一直都知道,與錦逸,再不可能回到當初的那份感覺。
她也很心痛,為錦逸的過去心痛,為錦逸的將來擔憂。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在她的心裏交織,將她扭曲成一個大麻花,可惜,這個大麻花並不好看,還不好吃。
“主人,你都懂就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主人,我永遠相信你,你做的決定不會讓我失望。”
第一次感覺,係統越來越人性化,甚至跟她的默契度也越來越高。在她可能要犯渾的時候,提醒幾句。在她清醒後,又為她加油打氣。
她默默回應:“謝謝係統。”
她輕咳一聲,從錦逸的懷裏起來,“錦逸,很高興你終於發現我的好。但我想你應該知道,當初那些過往,我不會忘掉,我們也不可能回到過去。與其痛苦,我寧願單身。不過,關於你和張誌高的事情,我願意祝你一臂之力。”
錦逸淡然看了一眼她,眼底盡是憂傷。他的自尊,隻容許他做到這一步了。要是玩些其他的把戲,諸如很不像男人的哭天抹地換取女人的同情,亦或者拿把刀抹脖子,威脅她答應,若是不答應就去死。
這些市井小民玩的把戲,他知道,可他不會去玩。他是錦逸,他的自尊隻容許他做這麼多。當初的過錯,竟然成為錯過,多麼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