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她尷尬的笑了兩聲,難道又說錯話了麼?不過是加了點幽默的成分,沒有那麼冷笑話吧?隻得補充說:“其實,這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你想想若是長得醜,還會被人嫌棄影響市容呢。我就希望長得好看,越好看越好。”
錦逸突然冷笑兩聲,“個中滋味,又有誰知?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錦逸這是不想再跟她說話了嗎?這是談不下去的節奏嗎?
徐小白好頹然,再怎麼努力把話說圓滿,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不出錦逸想聽的話。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跟錦逸有如此深的溝通障礙,亦或是代溝?
應該是代溝吧。
她在前世年紀有二十五歲,有職場打拚的經曆,又經曆過兩段情傷,心理年紀應該不止二十五歲了。
而錦逸年方十八,按照現代的說法,不過是剛剛成年的黃毛小子,而她已經到了傳說中“老牛吃嫩草”的年紀,隻是在這裏的皮囊,看起來還是跟十幾歲的小姑娘那樣,皮膚水靈靈。
不然她真的會感覺她這頭老牛,去吃錦逸這顆嫩草,真是造孽。
然,錦逸這棵嫩草,終究是沒讓她這頭老牛吃上。
她實在不好受,低頭撥弄手指,想說些什麼,又怕說錯,隻能繼續玩無聊的撥手指遊戲。
“永寧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錦逸再度開口說。
永寧二十二年?依她前世看的經驗推斷,永寧應該就是西川國的年號,算是一個年的計量單位。永寧二十二年,具體是哪一年她也搞不清楚,不過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個肯定沒錯的!
“中秋節那天是你生日嗎?”她好奇地問。假如中秋節是錦逸的生日,那她豈不是錯過了今年給他送禮物的機會?嗚嗚,中秋節已經過了,現在都深秋了!
“不。”錦逸閉上眼睛,淡然說:“那天晚上我跟何掌櫃一起去看花燈,那晚燈火通明,走在大街上的人,每個人都手持一個大紅的燈籠,十分喜慶。但那晚,卻是我噩夢的開始。”
她像所有不懂事的傾聽者一般,問話還加上了自己的超級聯想力:“然後怎麼了呢?你遇上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對她一見鍾情?卻不料她已經有娃娃親,不日將成婚?你從此一蹶不振,夜夜做噩夢?”
一直麵無表情的錦逸,麵帶訝異之色看著她,“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
“唔,一個叫搞定男神的家夥,她家裏戲本子多,她自己也瞎寫一寫才子佳人之類的,完全把我帶壞了。”
徐小白捂著小心髒,誰讓她隻記得一個叫搞定男神的坑貨作者呢?搞定男神那廝,人品實在端正,寫文實在是腦洞大開。加之取了個搞定男神這樣牛氣哄哄的筆名,想不記住都難啊。
不過,似乎有點扯遠了。
錦逸呢喃著:“搞定男神是個寫戲本子的嗎?為何我不曾聽過?莫非你看的是某種有色?”
唔,扯得更遠了!像她這種根正苗紅的直女,怎麼可能去看有色呢?且搞定男神那貨是個寫黃無能的坑貨,連洞房花燭都屬於拉黑關燈那一派,她想看有色橋段,也沒有機會啊!
上天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找到搞定男神那坑貨,沒穿越過幹啥腦洞大開,瞎寫啊?瞎寫就瞎寫,寫了還沒有有色橋段,真是沒有最坑隻有更坑啊!
貌似,話題的方向歪了。她趕忙找準方向,“錦逸啊,搞定男神是個不太出名的小眾作者,平時寫文連鍋都揭不開,她完全是個坑貨。咱們還是繼續聊你中秋之夜的豔遇吧。”豔遇這詞好似不妥,她趕忙改口:“偶遇,偶遇。”
錦逸也沒理會那些細節,陷入回憶:“並沒有去看美女,也沒有什麼一見鍾情之類風花雪月的故事。看完花燈後,我和何掌櫃照舊去河邊放孔明燈,這是每年的慣例。放孔明燈也沒有見著美女,不過,見著了我這一生最不想見的人。”
一生最不想見的人?莫非就如張賢遠說的,是張宰相那個人?錦逸跟這個一生最不想見的人,發生過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呢?她腦海裏的彈幕模式開啟,壓根聽不下來。
她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一句話不說,錦逸來個詳情請聽下回分解。她摒住呼吸,搓著手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