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白不知道如何麵對錦逸,因而敢對那個囂張的車夫大吼大叫,但一聽到錦逸的聲音,就嚇得立刻抱頭鼠竄。如果她是隻老鼠的話,那就更好了。
她驚魂未定的坐在馬車裏,感覺到這馬車被秦大帥趕得飛快,顛簸到她很想吐。但想吐不是大事,大事是她搞不明錦逸跟著她做什麼,莫非要一路這樣嚇死人的跟著她,直到大興縣。
她知道最好的解決辦法是立刻停下馬車,跟錦逸談談,但她光是聽到錦逸的聲音,就慫到立刻逃跑,還能指望平等的交流嗎?
肯定是不能的,隻能一路繼續前行,一刻不停,這樣她永遠不停下,而後麵錦逸坐的馬車永遠趕不上,也就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可萬一到了大興縣,錦逸還是像個甩不掉的跟屁蟲,一直跟著她該怎麼辦?她不敢想象錦逸會變成那種樣子,她什麼都不敢想。
她寧願相信錦逸腦子壞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為什麼內心深處會有些許開心?是還殘留著對他的喜歡嗎?
或許是,可那又怎樣,她不會傻到把一顆心送給同一個人,糟蹋第二遍。
她是有尊嚴的人,不管誰給她不痛快,不管誰給她難堪,哪怕是皇帝的妃子如淑妃張盼盼,她都會去報複,更別說趙湘湘張賢遠之流。但唯獨對錦逸,她明白自尊早已被踩在腳底下,如今她重拾那一份自尊,卻發現錦逸又陰魂不散的跟來。
假如當初錦逸一隻假裝喜歡她,哪怕不對她做什麼事,隻要不給她那一巴掌就好了,她還能騙自己錦逸是慢熱的,會慢慢的被她的好感動,最終會發現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他。
但她等不到了。
自從那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就把她所有的幻想扇走了。錦逸終究是不喜歡她的,連假裝都做不到了。
她也沒有賤到再眼巴巴的去熱臉貼他冰冷的心,她是個女人,敗給了不值得三個字。
如今,錦逸這樣跟著她,算是個什麼意思?意圖這樣一直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隻是遠觀不幹涉,但足以攪亂她的心,他到底想做什麼?
有些事想多了頭疼,想通了心疼。
簾子外的秦大帥,趕車趕得熱火朝天,額頭都冒出了很多汗,“小妹,還要這樣一直這麼快的趕車嗎?你受的住嗎?”
“就這樣趕車吧,我受得住,沒事。要是大哥你累了,就停下來休息吧?”她怕一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會惹不住想往後看!
一會兒後,便聽見很多聲音,她掀開馬車簾子一看,原來是潘朗帶著的大部隊停下來稍作歇息,都在喝水。
秦大帥將馬車停下,徐小白看見一直對她笑的潘朗,她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不管錦逸為什麼跟來,她必須斷了錦逸所有的念想,反正潘朗現在還沒娶親,就當作她的緋聞男友好了。
當然這是她一廂情願的計劃,還得跟潘朗好好謀劃一下,假如同意,肯定能把錦逸氣走,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想那麼多,既不會頭疼也不會心疼了。
她徑直走到潘朗身旁,笑著接過他遞來的水壺,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半水,才用袖子擦幹了嘴角的水跡。
她眼角忽然瞥到,錦逸就站在遠處的角落裏,就是看著她,既不動也不跟隨說話,就是一身紫衣站在遠處,遠遠的看著她。
這種感覺忒怪異,她形容不上來,不知是悲是喜。這麼久,她的心都涼了,他為何還要來招惹?
潘朗見她拿著水壺一動不動,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才發現遠處一襲紫衣翩翩而立的錦逸。錦逸怎麼來了?
徐小白忽然燦爛的笑了,將水壺遞給潘朗,順勢用手挽住潘朗,“三皇子,請不要甩開我的手,求你了。”
她都覺得自己虛偽,明明很希望錦逸關注她,卻又狠心的去傷害錦逸。因為她想這次,她再也不要被傷害了。
難道她跟錦逸,注定了相愛想殺?還是如係統說的那樣,錦逸愛上她,在她不愛錦逸之後?
潘朗心裏苦澀,嘴角卻還是掛著笑說:“好。”他很明白,她突然挽住他的手,是因為錦逸在場。他何時淪落到這個地步,竟成為一個女人擊敗另一個男人的利器?
這個感覺不好受,但總比他眼睜睜的看著親愛的傻小白再度對錦逸投懷送抱,要好得多。
如果在他,錦逸和小白三個人中注定有個人會受傷,他最不希望那個人是小白。所以,小白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哪怕假裝情侶將錦逸弄的遍體鱗傷,哪怕他自己陷入這一段虛假情侶關係,都沒關係,隻要小白不受傷就好。
潘朗這麼配合計劃,徐小白倒是很不好意思,她微微低頭說:“三皇子,我想,你能不能假裝當我的男朋友?放心,我不會占你的便宜,也不需要你做什麼男朋友該做的事情,隻要不要讓我難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