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味著什麼呢?徐小白暗自佩服潘朗說話的高超技巧!潘朗稍微貶低了自己,將季弦舒形容成一個安靜不太愛說話的美男子!這樣的人會得西川國皇後的喜歡。
真是有趣,飯桌上也可以聽見如此精彩的話語!她默默為潘朗這個上級點讚,真是有才。
季弦舒一愣,緊接著又大聲咳嗽了好幾聲,才麵帶歉意的接話道:“三皇子真是過謙了,鄙人不才的很,通常不得女孩子歡心。此次前來西川國求親,還望三皇子賜教幾招,姑娘的心,鄙人實在是捉摸不透。”
奇怪了!季弦舒這樣的弱雞,普通女人隻怕推他一下就倒了吧?他有那個能力行房事嗎?
實在不怪她想歪,結婚後房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是西川國的任何一個人嫁給季弦舒,隻怕多半是守活寡,更別說是綿延子嗣這樣的大問題。往長遠一點想,若是嫁過去的那個女人,多年沒有生育,還會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所以徐小白著實想不通,季弦舒這樣的弱雞加藥罐子,應該是不想娶媳婦才對!娶了媳婦,不是禍害黃花大閨女嗎?
但季弦舒卻主動在飯桌上,求潘朗傳授搞定姑娘的方法,難道季弦舒那方麵的需求還是有的?還算是個正常的男人?
“這個還得請教我的師爺,小白公子。”
唔?小白公子叫的是她徐小白嗎?擦,要不要把這麼難的問題拋給她啊,“老娘是直女,我一個直女怎麼知道如何去搞定姑娘啊!要是我知道,我還會是個單身嗎?”
險些爆了粗口,還好她受驚的捂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三皇子又開玩笑了,像草民這樣的浪子,是要把人教壞的。玄武國皇子若是被草民教壞了,那豈不是大罪過了?”
潘朗沒有說什麼,隻是抿著嘴唇笑,用眼神問季弦舒何意。
季弦舒咳嗽幾聲後,將捂嘴的手帕稍稍拿開,好讓大家能聽見他的說話聲:“都說浪子才是情場高手,看來這位師爺是很得姑娘歡心啊。鄙人不才,請指點一二。”
指點個屁!要是兩情相悅,還用指點嗎?愛情是一種本能,根本不用教。但借徐小白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說,換了個方式委婉的說:“草民真的沒有太多經驗,因為很多姑娘沒有費力去追。哎,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草民還不曾遇到這個坎,何來經驗之說?”
她四十五度角望天,給大家一個憂傷的側臉。
潘朗繼續笑而不語,她還真能吹,合著她話裏的意思,那些杜撰出來的姑娘都一個個的倒貼也在所不惜。可為什麼就是喜歡她如此俏皮的調調呢?潘朗想了想,這多半是被愛情衝昏了理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
一直苦瓜臉的季弦舒皇子,費力的咳嗽了幾聲後,也笑了出聲:“師爺還真是情場高手,隨意教鄙人幾招就好。”
哎,教壞了可別怪我。要不是看在你季弦舒皇子這麼給麵子,非要請教的份上,徐小白才懶得說呢。她收住憂傷的麵容,“這首先啊,就得臉皮厚。怎麼個厚法呢?當然不能把人家姑娘嚇死的那種臉皮厚,比如堵在人家家門口說喜歡她啊,比如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喜歡她的。這樣的方式是臉皮厚沒錯,但絕對是要嚇壞姑娘的。”
她頓了頓,“姑娘們都有種害羞的心理,通常知道有人喜歡她,她會很開心。但沒有正式表白答應在一起,就搞得全天下都知道那檔子事,含羞嬌羞的女子肯定是搖頭,讓你無法過關的。”
說完,徐小白發現,這客棧裏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猶如看著神仙般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裏有驚訝,有同意有道理的,還不乏認為有道理的。總之,這幾句話,在大家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攪得人心惶惶。
潘朗最是震撼,他雖然知道徐小白是敢愛的人,連追錦逸那樣的男人,都能厚臉皮去做。但沒有仔細研究過究竟以什麼方法,去追徐小白。倒不是他對自己的外貌和能力不自信,而是徐小白擺出一種情場高手的樣子,一看就是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而潘朗連初戀和初吻都還在,自然是無比忐忑。
舉個例子,潘朗的心情就跟十七八歲少年們既渴望初戀的降臨,又害怕喜歡的人比自己戀愛經驗豐富,整個就一矛盾結合體,關鍵是這種甜蜜的苦澀,沒人能分享,隻能獨自一人既痛苦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