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題字與畫(2 / 2)

她用頗為低沉的聲音說:“不用了,鼻血自然會止住的。”說完,把頭微微別了過去。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提醒錦逸,她再也不是那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徐小白了,她長大了。

盡管,還是愛著他。

但是,那份愛她決定深埋心底,認真生活。

說心裏很好過,那完全是騙人的。錦逸有些驚訝,她竟然拒絕自己對她好,這麼說她是受傷過度所以想把自己保護起來,不再受到他的傷害?從前種種愛也好,恨也罷,不過是一時興起,未作其他想法。

可她卻真的卷進去了,說對她毫不動容是假的,單單是聽到何掌櫃說她奮不顧身的要去救他,一如上次她要去救那時他被張賢遠挾持的時候,她的心並沒有改變。

但卻再也不可能去玩弄那份感情了。

就算當初他有一時間想過鬧著玩玩,也還有其他的一些很不純粹的想法,但麵前這個可愛的女人,嬌羞時會流鼻血,喜歡他也不會撒嬌,隻會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一切。

從這一點來說,她更像是個男人,為愛很勇敢的“男人”。

錦逸很清楚,在這段感情裏,一直起引導作用的是他,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影響著這段感情的發展。而她,看似主動,實則被他牽製著。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如是問道。很想知道在她的心目中,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樣子。這大概是除了說喜歡她之外,第二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了。哪怕當過一段時間的情侶,他也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

當初,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在意過她內心的感受。如今,經曆了那麼些個風風雨雨,他很想知道在她心目中,到底怎麼想他這個人的。

徐小白捂著鼻子,驚訝的抬頭,高冷如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難道說他哪些方麵不好,他會去改嗎?

她很困惑,錦逸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問這個話又到底是想做什麼?她已經不是那個傻傻的徐小白了,哪怕心被傷的疼痛不已,也不會吱聲。

她早就想明白了,錦逸,哪怕她變得再好,他也不會喜歡她。

這是個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既然問題拋出來,作為一個有禮貌的年輕女子,她也是打算回答的。“你,長得好看,很有才華,有些高冷。”

短短十二個字,就表達出她的想法了嗎?錦逸笑著問:“什麼叫高冷?又高大又冷酷嗎?”

不是,是高傲冷漠。但她換了個方式回答,“是的。”有很多事情看穿不要緊,不要說穿就好。不然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又事事拆穿,那往後的人生該怎麼過?

錦逸從袖子裏抽出一個紫色錦袋,“這個送給你,我回去了。”

她癡癡地接過那個錦袋,任由錦逸冰冷的手指,將她的手抓緊那紫色錦袋,才抽手離去。

她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紫色錦袋裏,裝的究竟是什麼?錦逸特地跑一趟,就是為了送這個紫色錦袋?如果隻是送一個錦袋,完全可以叫個小廝送來,不必親自跑一趟。

錦逸離去的背影,她都來不及打量,等她回過神,才發現錦逸已經走了老遠。

吸了吸鼻子,發現沒有再繼續流鼻血了,將兩方手帕放在桌上,她坐下,輕輕的將那綁著錦袋的線扯了,沒想到錦袋裏麵裝的竟是一幅畫。

她慢慢的將那幅畫打開,單從畫中人的輪廓來看,是她無疑!

畫上畫的是,她第一次見錦逸的場景。在慶雲酒樓的包廂裏,她站著,凝視著錦逸的模樣。那雙眼睛畫的極為靈動,連她本人都覺得有九成九相似了。畫的右上角,有題字。

因為是草書,她又不是很識那些字,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錦逸寫的竟是那首詩!

門裏燭光仍熠熠,門外風急我淒淒。

寄情紙傘今猶在,怎奈人情如酒醨。

贖得君子自由身,鎖卻妾身滿腹情。

一掌拍散往日恩,與君自此兩相離!

我悅君心,君既不惜,獨我執著又何必?此生不必再會。

認出這題字,她已經完全驚呆。錦逸毫不掩飾的將這首詩題在這幅畫上,是想告訴她當晚她說的所有話,他一字不漏全部聽到了嗎?而且她沒有重複幾遍,隻是說了一遍,錦逸就記住了。

錦逸畫這幅畫,還題字,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