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馬車裏就有。”了無痕沒有再說諫言,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對方若是聽得進,隻要一遍就夠了,若是聽不進,哪怕每天說千萬遍也是有如耳旁風。
潘朗將火把和雨傘遞給了無痕,將原本扛著的徐小白打橫抱住,上了馬車。
馬車裏果然有一套男士長衫衣,和一條厚厚的毛巾。
潘朗在思索一件事情,如果她醒來知道他替她換了衣服,會不會抽他一個耳光,臉紅著大喊流氓?
可不換的話,原本就淋了那麼多雨,風寒加重更是可怕。
男女授受不親也是分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執意拘泥於禮俗,隻怕要讓他心愛的小白受更多的苦。
再退一萬步講,他今生想娶的人,有且僅有徐小白這一人。他知道走進她的心很難,尤其是她的心裏住著另一個男人,可他有的是耐心,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他一直在等她。
頭腦中沒有那層束縛,他便將馬車的簾子都拉的緊緊的,連前麵最大的簾子,都用東西給栓上了。
脫衣服穿衣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昏睡的她很安靜,很好看。長長的睫毛猶如密扇,將她美麗的雙眸掩蓋。精致的臉蛋,嘴角掛著一絲笑,她夢見了什麼?這般高興。
麵對她膚色雪白,皮膚細膩的身子,他很是虔誠的替她脫了衣服,唯有在瞧見她壓根沒用裹胸布,竟然是個平胸,覺得有些失神。
潘朗並不是巨乳控,也沒有嫌棄她胸小,隻是忽然明白,她為什麼長得那麼好看,卻一直執意穿男裝,原來是有原因的的。
她不是不會穿女裝,而是不希望暴露了胸小這個缺點。也好,那就讓他繼續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他仔細替她脫下衣服後,用毛巾將她的肌膚擦了一遍,“好冷。”夢裏的她都感受到了冷意嗎?
潘朗毫不猶豫的將毛巾將她裹著,緊緊的抱住她,這樣會不會暖一點?
馬車還在顛簸,他的心卻被慢慢的揉平,不管她的心裏住著誰,珍惜當下對她好就夠了,至於什麼時候他能住進她的心裏,他不強求。
或許這就是一份成熟的愛情,盡管他並不知道怎麼去愛人。
她的呼吸漸漸傳來,那麼清淺又平和的呼吸,在他眼裏看來,真是十分難得。見過撒潑的她,見過小迷糊的她,見過固執如頑石的她,見過一網情深的她,現在,又見到如此安靜睡覺的他。
錦逸肯定不曾看過她這麼多麵。
其實他頗覺感激錦逸,如果不是錦逸傷透了她的心,他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機會接近她呢?
夢裏的小白,感覺暖暖的,好像還聽到了心跳聲,便本能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唔,好暖。
潘朗刷的一下臉就紅了,這個女流氓,連睡覺都不忘揩點油。不過,他真的好喜歡這個女流氓。
又臉紅通通的意識到,他這樣算不算是看光了她的身子,又將她抱在懷裏,可謂是將她的豆腐吃盡,萬一被她發現,她會不會吵著鬧著要他負責呢?
腦海裏浮現出十分生氣的徐小白找他算賬的畫麵。
她身穿一身紅色嫁衣,嬌豔如花,雙手叉腰喊道:“潘朗你個臭流氓,竟敢吃了老娘的豆腐!可惡的是吃豆腐也就算了,竟然不喊醒老娘將你吃幹抹淨,真是氣煞我也。”
唔,難道她是那種喜歡在上麵的女人?潘朗笑出聲,又緊緊的將她抱緊。
這感覺好踏實,她瘦弱的身子,卻蘊含著那麼大的能量。外人永遠看到的是她驕橫跋扈蠻不講理的樣子,他卻能看見她每一種不一樣的美好。上天真是厚待於他。
“爺,錢府到了。”了無痕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潘朗道:“先停車,你去一邊看看。”他還沒給小白穿衣服,不可能抱著她就這樣出去。盡管了無痕是個不食人間煙火壓根不懂男女之事的大齡處男,他也不能讓小白的身子被外人看到,哪怕是他的貼身護衛。
了無痕悶哼一聲哦,便離開了。
替她穿衣服,是件極為尷尬的事情,因為他回答完了無痕的問題,就發現懷裏的美人正睜大著眼睛,像是看著色狼一樣看著她。
完了,這下有理說不清了。
沒有他想象的大吵大鬧,徐小白說:“你把我的衣服給脫了?”
“恩。”
徐小白再問:“那你為何不給我穿上衣服?”
“還沒來得及。”潘朗紅著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