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之後,潘朗和徐小白直奔玉倪長公主居住的寢宮,就是以前張盼盼居住的和煦宮。
和煦宮的建造,可謂是巧奪天工,人文情懷與富麗堂皇並駕齊驅,發揮到淋漓盡致。徐小白仔細打量,自和煦宮進入,入目便是各式各樣的花草,顯然是有專人精心打理,已到秋天,花草卻無半點衰敗之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綻放的秋海棠,嬌豔又美麗。
踏入和煦宮的正殿,祥雲裝飾在窗戶上,柱子上,所有的家具一應是大紅木,清新的花朵插在花瓶中,遍布各個角落,廳中焚著一種香,頗有靜心凝神之功效。
地上鋪的是三尺見方的漢白玉大理石,幾乎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可謂是纖塵不染,富麗堂皇卻又低調含蓄。
正廳裏皇上和皇後並坐在上,一幹等穿著官服的太醫們跪著,兩旁立著太監和宮女們,人人惶恐不安,氣氛可謂是可怕到了極點。
徐小白屏息凝神,跟著三皇子走了進去。
剛踏入便聽到皇上發怒,“你們這群廢物!朕養你們何用?連絕域國長公主都治不好,你們還有臉跪在這裏嗎?廢物,統統是廢物!”皇帝氣急,將他桌子前的茶水杯子一應推倒,原本就肅靜的正廳裏,瓷器碎在地上的聲音顯得太過刺耳,人人自危,不敢開口說什麼。
徐小白頗為心疼那些被摔在地上的茶杯,噗,摔得可都是真金白銀啊!這皇帝脾氣真大,每次生氣就把那些上好的茶杯給摔了,真是敗家子的說!發火誰不會,把誰打一頓不就結了麼?賺個錢多不容易,這麼敗家!更可惡的是,皇後作為母儀天下的國母,竟然也不管管如此敗家的丈夫,真是西川國之悲啊!
嗚呼哀哉!摔得那麼多錢錢,腫麼不到我碗裏來啊!救濟救濟我這個窮人不是更好嗎?
徐小白麵露沉痛之色,正好被眼尖的皇上瞧見,“你們瞧瞧,連一向不務正業的無憂郡主都比你懂事,你們看看她臉上多難過啊,你們這群廢物,要是再不想出辦法來治公主的病,朕就讓你們全部告老還鄉!”
徐小白頗為惶恐的稍稍抬頭,沒搞錯吧?剛才皇帝說的啥?說一向不務正業的的無憂郡主都比這群太醫懂事?
喂,皇上,你過來,咱們好好談談。什麼叫不務正業啊?我可是一向很務正業,掙錢啊,省錢啊,八卦啊,救人啊,哪一個不是正業啊!
但這些話她又怎敢在這樣的場合說出口,也就心裏誹謗一下過過癮罷了。但她知道皇帝這也是氣急,一時口不擇言才說出讓這群太醫告老還鄉。試問宮裏這麼多妃子啊公主皇子什麼的,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不得看太醫啊!
雖則這群太醫官職能保住,金飯碗保住也沒什麼問題,但這個窩囊氣還是要受一受的。
徐小白想得很開,但跪著的那群太醫並不是那麼想的。這玉倪長公主病症從來沒見過,他們行醫三十載也不曾見這樣的病症,所以玉倪長公主得的是罕見之症,實在怪不得他們學藝不精。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們是救死扶傷的太醫,但病這個東西不好說,不能隨便下藥,萬一吃死人怎麼辦?而且這個玉倪長公主可是絕域國的人,他們更不敢隨意開藥方了,隻得繼續跪著,受著皇上的怨氣,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一時間正廳裏靜得可怕,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重一點,生怕惹怒了皇帝,項上人頭不保。
一個太監扯著綿遠悠長的公鴨桑喊道:“九王爺攜一名大夫求見。”
“宣。”皇帝不耐煩的說。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最有能力的大夫已經被收攏到太醫院了,一個民間的庸醫又怎麼能治好玉倪長公主的病呢?但試試總是要的,最不濟玉倪長公主一命嗚呼,絕域國來討個說法,他也好有個理由說遍尋天下名醫,但沒人能治好玉倪長公主的病。
絕域國就算失了一個公主表示不服,但也不可能以此為由發兵攻打西川國的。因為身為西川國的皇帝,他真的竭盡全力了,縱然沒有竭盡全力,裝裝樣子也是很想竭盡全力了。
九王爺穿著玄紅色長袍,領著一個女人,這女人穿著不合身的麻布衣,頭發隨意用個繩子綁了,雙手擺動的很大,就這樣動詞大慈動詞大慈很有節奏的蹦進了眾人視線裏。
所有人可謂是大跌眼鏡,包括皇帝和徐小白,唯有潘朗淡淡的笑著,天底下會這副打扮出現在皇宮裏的,除了她妙手女神醫楊素波,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了。
“參見皇兄和皇嫂。”九王爺頗為禮貌的鞠躬作揖道。
皇後有些嫌棄,“九弟,今兒個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帶的人是哪裏來的鄉野丫頭。你若是想指婚,也不急在這一時,這時候來添什麼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