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隻要出錢,她替潘朗出主意,好讓玉倪長公主看不上他,這樣也就免了他的擔憂,完全是可以的。
但計謀是沒有萬無一失的,如果出了任何紕漏,那她可就保不住郡主之位,還要掉腦袋了。罪名是阻止西川國和絕域國兩國友好建交!
冒這麼大的風險,必須有大利益驅使,也就是暗示潘朗多給點錢才行。
潘朗是何等聰明之人,暗自佩服她既然能把伸手要錢講到這樣一個高度,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反正錢乃身外之物,以後也是她的東西,就當提前給她用吧。“在我回國之前,雲介國國君曾送我一顆超大東海大夜明珠,你隻要把計謀告訴我,我最遲在今晚就把東海大夜明珠送給你。”
東海大夜明珠!徐小白仿佛看見一個好大的珠子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那可是東海大夜明珠啊!在那麼多和電視劇裏聽過這個東西,而今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真是爽歪歪。由此可見,一顆好用的腦袋勝過無數銀子啊!
“那也不行!”她叉著腰道,這口說無憑,萬一他拿了計謀卻耍賴不送東海大夜明珠,那她不是虧死了嗎?有這麼大的風險,她絕對要把這風險扼殺在搖籃裏!
潘朗饒有興趣的問:“那你要怎樣?”這樣的女人,留在家裏實在是太可惜了!應當讓她去掌管國庫和三軍的開支等大事,才不算辜負她這麼一個精明的人。
徐小白踮起腳,湊到他耳旁說:“很簡單,你得先留下一件東西做抵押,等你把東海大夜明珠送給我了,我自然會把抵押的東西還給你。”
說完後,左右上下細細的把潘朗打量一番,“你這腰間的玉佩,說不定是禦賜的,我拿著也沒用,說不定還惹上什麼殺身之禍。衣服麼,你留著,我還不至於那麼奇葩要扒光你的衣服。”
她雙手合抱,摸著下巴瞧見他頭上束發的玉冠上,簪著一隻通體碧綠的玉簪,“呐,你頭上的那根玉簪留下來抵押吧。”
潘朗伸手準備拔下時,手停在半空,“我要是沒了玉簪簪發,那豈不是頭發全散開了?不妥。”他拋出這個問題,是想看她怎麼辦。她一向鬼點子多,束發的玉簪她想要,盡管拿去便是。但總不能拿了玉簪,就讓他一個堂堂皇子,頭發亂七八糟的吧?
徐小白有些為難,想著今晚還要去怡紅院玩,得帶著潘朗,不能讓他形象太差!但玉簪她是要定了!
她望四周看了看,到處都是樹木,深秋葉子不斷的飄落,枝椏顯得有些光禿禿了。樹枝!有了,不如做個木簪!
“有沒有小刀?”她問出這話就發現自己其實是白問,因為潘朗沒有帶任何東西,哪裏來的小刀呢?可沒有小刀,怎麼削樹脂呢?早知道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搞搞輕巧的木工活,做個木簪什麼的,以備不時隻需。
可現在才想到這一點,貌似有點晚。
“有。”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巧又精致的匕首,遞給她。
見著她眼裏的驚訝,便解釋說:“從小養成的習慣,小時候是拿這個匕首恐嚇那些人,長大了是漸漸發現雲介國皇宮裏此刻太多,備一把匕首也算是防身用的。”
徐小白接過匕首,對他敬仰的看了兩眼,便轉身折了一根樹枝,開始用匕首輕輕的削掉樹皮,再把多餘的地方削掉,將不平處用匕首來回婆娑,慢慢磨平。
潘朗就一直看著她,她專注的側臉,實在是太好看,讓他怎麼看也看不夠。每多呆一分鍾,就能多發現一個她的優點,好像連愛財的缺點,也變的分外可愛。他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笑意漾開在臉上。
不一會兒功夫,一隻散發著淡淡樟木香的木簪便做好了。
徐小白高興的揚了揚手裏的木簪,“怎麼樣?這木簪好不好看?”
勞動完,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聽到別人的讚歎,就像學生考得好渴望聽到老師還有家長的讚揚一樣。她在等待潘朗誇她心靈手巧!
“簪子做的是很好看,我想佩戴在我的發冠上,倒不至於辱沒你這一時的辛勞。可我並不會簪發,你若是也不會,我還是不能夠將玉簪給你。”潘朗有一瞬間的開心,這算不算是一種腹黑的捉弄?
他不僅會簪發,連綰發都是他綰的最好,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她替人綰發的樣子。
“綰你大爺!”這四個字就要衝出她的喉嚨,好在及時卡在喉嚨裏了。怎麼以前沒發現三皇子是個喜歡得寸進尺的人?看來,她要好好定義三皇子的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