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需唱個曲就行了,但清唱再好聽,也要音樂配。真讓她發愁啊,殷離離可以自個兒彈琴自個兒唱,她若是清唱絕對占了下風。且殷離離在風月場所打滾過很多年的吧,定不把她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若是殷離離是個小人,她就可以不斷的戳她小人了,可惜,殷離離不僅不小,還是個大美人。
如果以上方案行不通,那她隻能安分的去當個顧客,好好照顧怡紅院的生意,叫個小姑娘喝點小酒什麼的,等玩開了再去找人打聽錦逸今兒個去到底所為何事。
多種方案比較了許久,最後那種迂回曲折曲線救國的策略,深得徐小白的歡心。於是,她就懷著輕鬆愉悅又十分糾結的心情,踏入了怡紅院。
一直見多識廣的老鴇,今兒個見了她好像有些顯得不那麼見多識廣,因為老鴇盯著徐小白足足看了兩分鍾,才想起來該招待客人進來。
老鴇扇子一揮,掩住嘴巴,另一手又拉住徐小白,道:“這位公子頭一次來我們怡紅院吧?公子的臉比女人還要白上三分,公子長得真俊,老娘才看癡了。公子,請多擔待。怡紅院什麼都少,就是姑娘多。像公子這樣風度翩翩的溫潤君子,還得找我們頭牌殷離離姑娘才是。”
徐小白從懷裏掏出一柄玉扇,故作風流的扇了扇,“哦?媽媽說的極是,小生也曾耳聞,殷離離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妓,琴棋書畫俱佳。小生今兒個若是能見著殷離離姑娘,也算是三生有幸。”
“公子你來得正好,老娘不是吹啊,你若晚了一會了,便見不著殷離離姑娘嘍。由此可見,公子與殷離離姑娘著實有緣。”
一邊上樓梯,徐小白一邊想,老鴇說的這話似有深意,不如再探上一探。“哦是嗎?媽媽可不要誆小生,小生雖是頭一次來怡紅院,卻也知道殷離離姑娘是極為難見的。媽媽卻說我能見著她,還說若是晚一點才會見不到,敢問媽媽,這其中是何道理啊?”
“哈哈,公子果真是個聰明人,老娘就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老鴇說話停了下,神秘兮兮的湊近徐小白的耳朵說:“今兒個啊,晚一點會有貴客,恰好這個時間,殷離離姑娘準備妥當,可以為公子彈奏一曲。”
“那甚好甚好,小生就靜候佳人了。”徐小白被安排進一間典雅的包廂,比從前進的包廂小了很多,沒有珠簾分隔,一邊是彈琴的地方,此外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時令水果和糕點。
老鴇快關上門時說:“公子,耐心等一下,姑娘很快就來了。”
徐小白樂嗬嗬的說好,待老鴇的臉消失,門也被關上後,她才收住那虛偽的笑,開始認真思考老鴇話裏的意思。
怡紅院也是京城裏極為有名的地方,上至王公貴胄,下至升鬥小民,什麼時候來了興致,來這裏玩玩都是人之常情,隻要拿得出錢就行。
可見過大世麵的老鴇,卻說今晚有貴客來,還要殷離離去表演,這麼說錦逸今天來,可能是特意過來指點殷離離的琴藝?
這也是極為可能的,那貴客又是指何人呢?這著實是個傷腦筋的問題,鑒於等下還有好多問題想,還是留著腦子等下再想吧。
她百無聊賴的站起來,走到窗邊,無意間往下看,看到樓下的大道上,走著的不就是悠然騎馬的九王爺,正和同樣騎馬的三皇子,在說著什麼玩笑話,兩人嘴角皆掛著笑意。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九王爺和三皇子都騎著馬,後麵卻跟著一個極為豪華的馬車,單從四個角來看,就比一般的馬車大了不止一倍。
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陣仗?當今九王爺和三皇子開路?莫非是?
她有些難以置信,但唯一肯定的是,他們就是老鴇嘴裏所說的貴客!
“公子,我代替殷離離姑娘,為公子彈奏一曲。”
這門外的聲音怎麼如此熟悉?錦逸!是錦逸的聲音!完了,他怎麼來了?是因為貴客們提前到來,殷離離必須趕緊去準備表演嗎?
她還想等殷離離表演完,找個機會去看看貴客們到底是誰,貴客們來怡紅院幹些什麼。可錦逸的聲音一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小聲地對著窗外說了個字,聲音粗獷了很多,就照這個聲音說!“進來吧。”
還好,妝化得很成功,連老鴇都沒認出她來。可錦逸畢竟更熟悉些,等下還要注意言行舉止,不露出什麼破綻才行。
可萬一露出馬腳,被識破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