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白回去睡的個天昏地暗,兩天後才揉著睡的有些浮腫的眼睛,邊問杜鵑:“杜鵑,什麼時辰了,我好餓啊。”
杜鵑像變戲法一樣,端出一些清淡的菜配著小粥,冒著熱氣。“小姐,現在是太陽剛落山,正好可以吃飯了。杜鵑想著小姐兩天未進食,便想著小姐先喝點粥墊墊肚子,等下再多吃些其他的。”
從養生健康學來說,杜鵑先端些小粥來吃的做法,十分科學。徐小白吃得不亦樂乎,不忘問:“杜鵑,我昏睡的這兩天,可有發生什麼事?”她一向過度勞累就會睡的個天昏地暗,就算打雷下雨也吵不醒她的,據說,這是一種怪癖。
她還在現代的時候,很少有那麼累的時候,偶爾幾次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到了西川國,發現這個怪癖倒是挺好,起碼可以養足精神,多睡幾個美容覺。隻是,可苦了一旁睜眼一直看著她的杜鵑。
“哦,小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大事。何掌櫃接連兩日在府門口等小姐,我也曾去問過他可是找小姐,他都閉嘴不言。杜鵑想著其他人並不認識何掌櫃,秦公子認識何掌櫃,但卻沒他什麼事。這麼說來,何掌櫃是有事找小姐的。可小姐睡的很香,恩,確實是很香,杜鵑使勁推過小姐,小姐都沒醒,也就作罷。現在,大概何掌櫃還在府門口吧。”
徐小白一邊喝著噴香的粥,一邊用腳趾頭想,何掌櫃是個好人,一個好人站在她家門口,肯定是受人指使。幾乎不用做什麼假設,她就斷定,大約是錦逸差他來道歉?
道歉可能不是,像錦逸那樣高冷又傲嬌的男人,道歉等同於低頭,他是斷然不會的。那另一種假設就是錦逸可能想到那匹被剪碎的布,於她來說,意義重大,便差遣何掌櫃親自送來,又親手交到她手上才安心。
其實讓何掌櫃送來,這個誠意是不太夠的。她每次都是親自去找他,從來沒有說哪一次派杜鵑去送個信什麼的。可見,從一開始,她和錦逸就沒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現在,結束也要用這樣不平等的方式來結束。
她佩服自己吃飽了還能冷靜的分析一圈,可見這些日子在驚喜和驚嚇交替中度過,她沉著應對的能力是多了好幾分。
“喊他進來,給他熱茶先喝喝,不要怠慢了他。何掌櫃是個好掌櫃,你早該請他進來了。”
如此吩咐一番,杜鵑領命下去,她便自個兒梳洗一番,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是她嗎?臉和眼睛都有些浮腫,頭發亂糟糟的,像個十足的失戀女。唔,這個形象不好,至少於她現在來說,不能這麼出現在何掌櫃麵前。
何掌櫃就像個傳話筒,回去少不得要告訴錦逸,她的衣著打扮,更加會說她因著失戀,已消瘦憔悴的不成人形。她不願意讓錦逸聽到這樣的話,她再也不會像當初一樣挽留某個男人了,今時今日,她知道,有些人注定會錯過,那何必不瀟灑點,放開點?
想明白這一層,其實事情差不多迎刃而解。她細致的為自己化妝,前世加上現在這一世,她頭一次感激化妝品這個好東西,可以把她從一個失戀憔悴女的形象,化妝成一個意氣風發的交際花。
她本意不想弄個烈焰紅唇,可皮膚過於沒血色,若是選個暗色係的,會顯現出她憔悴的事實。索性劍走偏鋒,嚐試著從來都不敢駕馭的妝容,細細打量,還不算難看,甚至別有風味。
睫毛卷翹像兩副密扇,輕輕拍打著眼睛。眉似遠山,臉頰處的胭脂,襯的她膚白如雪,欲說還羞。嘴唇很紅,紅得有些過火。微微一笑,明眸皓齒配紅唇欲滴,一直以為隻能玩土包子形象的她,猛地發現,貌似性感這兩個字,她今日終於扯上點邊了。
衣服仍是雪白長衫的男兒裝,至今她不敢再穿女裝,因為某個罩杯和飛機場比起來,分明沒什麼兩樣。
就這樣打扮得妥妥當當,她端坐在外廳,等著何掌櫃進來。
“何掌櫃,小姐心情不是太好,請你不要講什麼刺激她的話。也許你們覺得小姐她簡直無敵,但其實她也是姑娘。唔,何掌櫃你進去吧,我去端茶來,小姐她不愛喝茶,因而房間裏沒有茶。”
這個借口找的漂亮。徐小白暗自欽佩杜鵑越發的機靈,她是真不愛喝茶,房間裏也是真沒有茶,不過有白開水。借著出去的借口,留下的這段時間給她,好讓她獨自消化那些傷痛,杜鵑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丫鬟。
“何掌櫃,進來吧。”
這一句話說的,何掌櫃心裏無比忐忑。就是這兩天在錢府門口站著,被人指指點點的說,也沒有半分忐忑。但現在,他真心的是很忐忑。自家公子托他來辦的事,簡直不是人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