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大才子嗎?怎麼會看不出來此刻她的內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哼!”
錦逸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他早就看出她的不對勁,一向猶如向日葵一般,各種會朝著樂趣玩的她,今日開口刁難殷離離,就說明她不爽了。而她一向是有仇必報,她不爽,別人也休想爽快的過。
苦笑一番,接觸的日子並不算長,怎麼就摸透了她的性格?這錯是要認得,“我錯了。”
不錯,還殘留著些許的情商,可以挽救。徐小白輕哼一聲,“哪裏錯了?”
“錯在不該來怡紅院。”
噗,徐小白氣的一道鼻血噴湧而出,猶如發怒的小公牛,擋也擋不住。她捂著鼻子,半仰起頭,蒼天啊,他不是才子嗎?怎麼感覺他在裝傻啊?“你……你是想氣死我嗎?”
錦逸端起一杯茶,拿起一方手帕,溫柔的替她擦拭掉鼻血,“鼻血是可以說噴就噴的嗎?”
噗,本快不噴的鼻血再次噴湧而出,勢不可擋!蒼天啊,說她是克星,這絕對是瞎了眼的人說的話,錦逸才是克星啊,他就是她生命裏的克星,她還沒克死他,早就因為流鼻血過多,英勇身亡了。
“唔,你給我喂得什麼?”這甜甜的貌似是紅棗等東西泡的茶?
“喝了就知道了。”看著她噴鼻血可愛的樣子,他在想,若是有一天,她發現……她會不會痛下狠心,殺了自己?這一天總會來臨,但願時光能慢一點。
徐小白,你真是太慫了,一杯紅棗茶可以益氣補血,就把你收買了,真是慫貨,說好的收拾他呢?徐小白在內心鄙視了自己一番,不快早已拋到了九天之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紅棗茶的甜蜜而快樂了起來。
戀愛的感覺又來了嗎?
“小哥,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帥公子?他說要上茅廁的,怎麼都半個時辰過去了,人還沒見到?該不會掉茅坑了吧?”
門外的九王爺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擔憂,堂倌皺眉,半個時辰就算便秘也該早好了吧?難道真掉茅廁裏了?那豈不是……要去那一池汙物裏打撈一個人?
啥?掉茅廁?拜托能不能想個上得了台麵的緣由啊?徐小白再也無法沉浸在錦逸帶來的幸福感中,有些煩躁的說:“那啥,我還有朋友在樓上,你趕緊回家去等我!”多麼想說洗幹淨等我啊,嗷嗷嗷!
“好。”
徐小白一臉不快的打開門,看見九王爺正拉著堂倌準備走,“我在這裏!”好好地,他不是聽女神殷離離彈琴,幹嘛沒事來攪人美事?下次一定要好好攪黃一次他的美事才行!想到這,她極為猥瑣的笑了笑。
九王爺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這麼看,總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覺。撇開這些不自在,“你難道剛從茅坑裏爬出來嗎?”
還敢提茅坑!信不信分分鍾砍死你呀!如果不是九王爺,她早就開削了。“要是從茅坑裏爬出來,九王爺就不怕我身上還有沒洗幹淨的蛆蟲嗎?”他惡心,她就比他更惡心,誰怕誰!反正又不少二兩肉。
蛆蟲!好惡心的說,九王爺拿著玉扇捂嘴幹嘔,神啊,這個女人就這麼放蕩不羈真的好嗎?直覺告訴他,以後少惹她為妙。“殷離離姑娘要開始彈琴了,小朗朗讓我催一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沒聽到女神的之音,就回去吧?”
“算你們有良心。”
九王爺唰的一下打開玉扇,與徐小白一同上樓,拐角時,她看見錦逸走了出去,應該是回雅居吧?
正打算推門進去,便聽見包廂內琴音傳出。
在初開始時,仿佛在靜夜微弱的燈光下,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切切私語、卿卿我我、談情說愛,忘記了時間,音調既輕柔、細碎而又哀怨……
曲調忽然一變,由低沉變得高昂,猶如氣宇軒昂的勇士,一鼓作氣,躍馬馳騁,不可阻擋。緊接著又變得空靈,就像遠天的暮雲,高空的飛絮,飄渺而又幽遠。
瞬息高音突起,曲折而上,曲調轉向艱澀,好象是每走一步,都很艱辛,正當步履艱辛之際,音聲陡然下降,恍如一落千丈,掉入了深淵,聲音戛然而止。
徐小白感覺,如忽寒忽熱,使人坐立不安,難以忍受,眼淚奪眶而出,不能言語!
殷離離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錦逸若真是喜歡她,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能有彈出如此打動人心的琴曲,極為不易。
一旁的九王爺帥先鼓掌,徐小白想推門進去,卻失了勇氣,第一次感覺一種深深地挫敗感湧上心頭,好像殷離離什麼都比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