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母親口口聲聲說我丟失了貢品胭脂,那請問母親是怎麼找到丟失的那一盒貢品胭脂?沒有人證物證,空口白話想置我於死地嗎?”她目光陰冷的看向大夫人,倒要看看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老爺,你看看順水,哪有一個小姐的樣子?咄咄逼人,像個村野潑婦!果然是在外麵流浪了三年,好的東西全沒學到,壞的脾氣倒學的完全了。”
大夫人說完,期待的看向錢老爺,他板著臉,如千年寒冰,“把人證物證帶上來。”
“傳聚寶盆的掌櫃!”中年管家喊道。
大夫人退回到座位上,好戲就要開演了!
一個身著青色長衫,身形瘦削,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瘦高個男人,手捧一個紅布遮著的托盤,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錢老爺,各位夫人,鄙人手裏捧著的東西,請各位確認!”他倏地掀開紅布,一個精致的錦盒出現了。
徐小白認得,這個錦盒與當日送給皇後娘娘的胭脂錦盒是一模一樣,至於裏麵的胭脂是不是一樣,還得由內行來鑒定。
而錢老爺恰好是鑒別胭脂的內行,接過掌櫃遞上去的胭脂,他仔細的聞了又聞,摸了又摸,“這確實是做給皇後娘娘的胭脂。掌櫃,麻煩你把如何得到這個胭脂,詳細說來。”
掌櫃施了一禮,聲音飽滿,“是,大概半月前,我正在店裏忙碌著。夥計說有一位特殊的客官要把東西賣給我們。我接見了這位公子,啊不,就是這位小姐,她喬裝打扮成一位英俊的公子哥,遞給我們一盒胭脂。”
徐小白氣的咬牙切齒,剛才掌櫃說話之時,他陰鷙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被他這一看,渾身不自在。她是喜歡女扮男裝,而且男裝扮相相當英俊,可是她除了去給錦逸贖身,其他的時間全部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這分明是早就算計好,等她來跳坑!好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
“我也是個粗人,平日裏金銀珠寶見得很多,還是頭一次見客官拿著胭脂來。一開始我以為是一般的攤販,鬧著玩的。誰料這位小姐神秘兮兮的說,這是貢品胭脂,可以高價賣出去。”
“哼,你這個孽障,還好掌櫃沒有把這盒胭脂賣出去,不然我們錢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命送黃泉了!”錢老爺拍案而起,“來人,把這個孽障綁起來,關到柴房一個月,寫三萬字的檢討,抄一百遍《女則》和《女訓》!”
聞聲而入的四個家丁,拿著繩子準備綁徐小白,一個家丁抓住了她的手,誰曾想,徐小白出其不意的咬了他一口,眾人吃驚之時,她開始辯駁:“爹爹,你好糊塗啊!我再傻也知道維護錢家的利益,怎麼會傻到把胭脂送到當鋪去?這是其一!”
被咬的家丁差點反手打了她一巴掌,及時反應過來,畢竟人家是小姐,不宜現在動手。隻得等她繼續說話,說完話之後,就可以報仇了!
“老爺,她這個煞星還會強詞奪理了,還跟她廢話什麼?你們四個吃什麼的,還不趕緊把她綁了下去,免得汙染我們的視線!”大夫人拿著手帕,一臉嫌棄的樣子。
二姨娘冷笑一聲,“大姐身為主母,順水多說幾句話,就氣急敗壞,傳了出去,不知道的人還說你這個嫡母虐待庶女呢。”
這句話掐住了大夫人的七寸,她臉色微變,“二妹總是喜歡說笑,我如何會不讓順水說話呢?”說完,轉身換上笑顏道:“順水啊,你接著說。”
“其二,我回家兩天後便病倒了,試問病倒了的我如何去當鋪賣胭脂?”徐小白看著掌櫃,“掌櫃,我到底是哪一天去的,什麼時辰,你總該記得吧?”憑空捏造,總會露出馬腳!
掌櫃分明是被人買通,在這裏空口說白話,那麼他的胭脂是哪裏來的?如果是大夫人把胭脂送到聚寶盆,又花錢買通掌櫃血口噴人,大夫人費了這麼多功夫,到底是為了什麼?
掌櫃額頭冒出細汗,“平時事務繁忙,哪裏還記得是具體時辰啊?大概就是半個月前。”
徐小白卻不依,想這麼輕易搪塞過去,沒那麼容易!既然已經招惹了她,就要做好被打的準備!
“掌櫃,這樣就說不通了!我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做生意要記賬這回事。假如我當日把胭脂送到你的店裏,你會沒有記載嗎?你會不知道我到底哪一天送過去的嗎?這於情於理,根本就說不通!莫非你是受人指使,想毀了錢家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