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問出,我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兒。說實話感動歸感動,若是此刻他讓我委身與他,我多少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我們還沒有深刻的了解對方,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還要談戀愛不是嗎?
“你可願意做我的內線?”
我抬起眼睛迎麵正碰上他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正注視著我,我忽然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原來他隻是要我做他的一顆棋子而已,難道他也想?
“我不能答應你。”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雖然他會心痛、失望,可我絕對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容德大哥豎起劍眉:“為什麼?”
“容德大哥,你雖然待我極好,可墨染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你既然視我為知己,當知‘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我冷言道,心裏已是打定主意,背主求榮不是我趙墨染幹得出來的事!
“很好,很好!”容德大哥站起來,拍著手大笑道,“果然我沒有看錯你!”
他走到我麵前,迎上我詫異的目光。向屋內揮手道:“帶他出來!”
我朝屋內看去,隻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推搡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走出來,後邊還跟著黃伯。
我看看麵前的容德大哥,再看看遠處的容德大哥,一陣迷糊之間猛然明白了一切!
太子“哈哈”笑道:“墨染,孤果然沒有看錯你!”
容德大哥走近了來,捉住我的手:“墨染,你——你沒事吧?”
我心裏突然像觸電般,忙把手抽回:“沒事。容德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道:“墨染雖然經受住了孤的考驗,但是孤也不算是冤枉了你們:墨染和我弟弟早就認識,你們早就在花柳巷見過麵。”
我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回太子殿下,墨染在上次出宮時無意中遇見世子,但並非和他合謀,要將殿下置於險境,而殿下懷疑我就罷了,居然連你的親弟弟都信不過。”
太子道:“好了,你們兩個也不要生氣了,如今孤心中的疑竇盡去。你們也是時候好好聊一聊。改日再到這裏來,今日沒有品嚐到弟弟的梨花茶,甚是遺憾!”說著,太子起身招呼身邊的侍衛:“肖青,我們走!”
容德大哥起身拱手道:“臣弟恭送太子殿下。”
待太子的身影一出門,我就氣得直跺腳,一半為了太子的試探,一半為了剛才差點誤會以為是容德大哥向我表白,轉而又羞又怒道:“該死的太子,欺人太甚!”
容德道:“你還真是大膽,你這句話就夠你死上一千次了。”
我吐吐舌頭:“他這麼欺負你,你也不生氣?”
他撇撇嘴:“怎麼不生氣,可他是太子,也是我哥。”容德心中還是把大哥放在第一位的,就算他生來比自己強,比自己得寵,卻不曾嫉妒半分。我心裏歎服著這個衣袂翩翩,恍若道骨仙風的男子。“容德大哥,你這裏有酒嗎?”
黃伯堆笑上來道:“有的,還是上好的竹葉青呢。”
“遇上知己,怎能沒酒?”我道。
容德看我興致正高,也被我激起酒性,吩咐著黃伯:“去把那百年陳釀取來,我和墨染要喝個盡興!”
清冽如泉水的酒,撲鼻而來的酒香,勾起了我骨子裏的酒蟲。我斟滿一杯,道:“墨染借花獻佛敬容德大哥。墨染能夠認識你,實在是我的榮幸。”
說著,一飲而盡。我將酒杯倒舉到頭頂,一滴也無。
容德哈哈大笑,“沒見過女子這樣喝酒的,一點閨閣做作之態也無。容德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女子。”
這一刻,我的臉一定很紅,好在有酒精的遮掩。臉紅也罷,心跳也好,能和自己欣賞的人一起喝酒,何其有幸!就在這一刻,慢鈍了時光,沒有了煩惱。什麼算計、什麼試探、什麼毒害,統統都見鬼去吧。
一直喝到月上柳稍頭,我的整個腦袋停止了思考。我是怎麼回到“玉華宮”的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