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喝完雞湯,四散忙活而去。
於小青依舊坐在桌子前,與劉婆子一起剝青豆。因問道:“嬤嬤,這四姑娘是哪一房裏的?為什麼這麼厲害?你們竟都怕她?看她那打扮,不過也是個下人罷?”
“她是二老爺那邊憐奶奶房裏的大丫頭,因這憐奶奶生了小少爺,這些人便也跟著矯治起來,仗著老太太的寵,平日裏目中無人,若是哪個敢得罪她們,二話不說告到老太太跟前,便是唬著小少爺了,嚇著小少爺了,克扣了小少爺的夥食了。。。。。
反正就是得罪了她們,那就是得罪了小少爺,老太太心疼孫子心切,偏又聽她們的,隻要她們去告狀,那被告的人無論對錯,都得挨一頓教訓。
這一來二去,她們呀,就都成了這府裏的霸王了,沒人惹得起。”劉婆子歎道。
“可看她跟二爺說話,也不就是那麼矯情啊。”於小青好奇的道。
劉婆子“吃”的笑一聲,壓低聲音:“好孩子,你也瞧出來啦?若說這四姑娘在這府中還有個克星,那必是二爺呀。
你雖然裝在葫蘆裏,諸事不知,卻是有福,竟然一下子中了她的命門,讓她放肆不起來,自認這場帳。”
“她為什麼怕二爺?你們都不怕二爺。”於小青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這邊的大爺和二爺都是過繼的,原先沒有小少爺的時候,大家還都拿他們當回事,可如今有了小少爺,咱們鄭家也算是有了嫡孫長子了,便也沒人拿他們當回事了。因此我們都不怕他們。
不過是麵子上應付過去,畢竟還是主子,得罪不起,怕太過怠慢,大老爺和夫人那裏過不去。畢竟咱們還是大房裏的人呐,得替大房著想不是,就算日後這家產沒有咱們的份,也得爭口氣不是。”
劉婆子一口氣說著,卻又理理於小青的發髻,囑咐道:“這些事你聽著就是了,不要隨處亂說,記住沒有?“
於小青點點頭。
心中覺的有趣。
劉婆子雖然沒說四姑娘為什麼怕鄭青明,可她自己也看出來了,四姑娘瞧鄭青明那眼情,分明帶著三分憧憬和七分嬌羞之意,怕是看上這鄭青明了。
”莫非這四姑娘瞧上了二爺不成?她不是憐奶奶的大丫頭麼?憐奶奶是二老爺的妾氏,那四姑娘也算是二老爺的人唄?”於小青問道。
劉婆子搖頭笑道:“你不了解二老爺那個人,家裏的丫頭子他是一概不碰的,聽說倒是在外麵養了好幾個外宅,都是花大價錢買的樂坊裏有名的粉頭,雖然二老爺隻是一個水部郎中,可聽說這官職雖小,油水卻大,加上這幾年天下太平,並不有什麼大災大難,全國各地並不有狠要使錢的地方,所以呀,家裏人都說。。。。。。”
劉婆子話說一半,左右瞧了瞧,方才又說道:“所以呀,家裏人都說,別看咱們大老爺官大,可論起錢財來,二房拔根汗毛都比咱們腰粗。”
於小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就是想問問四姑娘是不是鍾情於鄭青明,可這劉嬤嬤說了這老半天,也並沒有說到正題上,她倒不好意思再開口問第三遍了。
“青兒啊,先給你個差事,你把桌子上老李剛盛出來的那碗粥送到二爺房裏,給他的小廝一九,他是二爺的貼身小廝,因為要唱戲扮青衣,要保持好身量,所以吃的極少,晚上也不吃別的,就這麼一碗粥,也怪難為這孩子的,我都讓她們在這粥裏多加些各色豆子,要不哪有力氣提刀練搶唱武戲?”劉婆子拍拍手,將剝好的青豆著一個籮筐裝著,吩咐於小青。
於小青答應著,起身過去,老李卻已經將粥碗裝到了一個精致的小食盒裏,遞給她,
於小青接過食盒,記著老李告訴她的去二爺房裏的路徑,便出了門朝前麵走來。
走了半晌,遇著個三岔路口,於小青便有些糊塗起來,辨不出究竟該走哪一條,探著脖子左右望一望,卻又一個人也看不著,隻得硬著頭皮,隨便選一條小徑依舊上前來。
走了兩步,眼前的灌木倒越叢起來,名色花草也漸粗壯高大,遮天避日的便是沒有路徑。
於小青歎口氣正要轉回來,卻聽前麵那草叢裏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她好奇的走過去,扒拉開灌木叢,往裏麵望去,這一望倒直直唬了她一大跳!
這灌木叢裏竟然倒臥著兩個人!
躺在地上的那男人,正是二爺鄭青明。
他身邊尚跪著個眼生的妙齡少女!那少女卻正伏在他小腹上,嘴巴用力的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