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罪人
“牧爵啊，你伯母她的心情你也理解些，有些話別往心裏去，聽聽就好，沈俊的事……我知道怨不得你，那不是你的錯，以後要是忙就別經常來回跑，怪累的，你部隊裏又那麼忙。”
大門口，沈暮年輕拍著謝牧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著。
謝牧爵的深眸裏閃著沉重的光，良久才說，“沈伯伯，我會找出害死沈俊的凶手，一定還給你們一個公道，就算要我丟了這個軍銜……我也會不顧一切。”
謝牧爵的話讓沈暮年一驚，“牧爵，萬萬不可以，你聽伯伯一句話，順其自然，沈俊已經不在了，別再搭上一個你，那沈伯伯我可就真的要擔待不起了。”
看著原本意氣風發的沈暮年，這三年下來明顯蒼老了許多的臉，謝牧爵的心更內疚了，看著他不再說一句話，默默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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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
還沉浸在剛才思緒中的秦芷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冷硬聲調和用力的關門聲才回了神。
瞥見身邊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回來車裏。
車子慢慢在路上行駛著，氣氛沉默，沒有誰開口說話。
秦芷落有些擔心，剛剛他挨的那一個耳光那麼措不及防，連她看著都覺得一定很疼，他心裏是什麼滋味？
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那麼高貴的女人能動手打一個位高權重的軍人，還是個首長。
明明，他不像是那種會逆來順受的人，剛剛那一巴掌他也完全可以避開，可他卻沒有，是什麼讓他心甘情願受那一掌？
秦芷落此刻心裏，想的全是這些與她不相幹的事情，亂七八糟。
“收起你的好奇心，不了解事實就不要胡亂猜測我的事情。”
一道冷冷的聲音陡然在她耳邊響起，秦芷落一怔，看著明明閉著眼睛的男人，他有讀心術或者透視眼嗎？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秦芷落原本對他的怨恨也忽然轉移了些，暫時讓步不跟他計較，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那裏的掌印隱約可見。
謝牧爵忽然睜開眼看向她，秦芷落心裏一個咯噔，防備的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謝牧爵忽然慢慢湊近她的臉，一張俊臉就這麼在她眼底放大，“剛剛你都看見了，有什麼感想？”
呃？
秦芷落忽然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什麼叫有什麼感想，她該怎麼想？
她隻是單純的問問他而已，並沒有想要深入窺測。
他是個軍人，一定有他的自尊和驕傲，秦芷落隻覺得像他這樣的人要承受那一巴掌該是藏著多大的心事而不想讓人知道。
“我是個罪人，那一耳光，是應該的。”
男人低沉無奈的語氣讓秦芷落更錯愕不已了，她沒有聽錯嗎？他居然對她說，他是個罪人？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謝牧爵，讓秦芷落的心微微泛起了一點異樣的感覺，酸酸漲漲，卻說不清是怎樣的感覺。
“你……”
“到了，上去吧。”
她還想說什麼，可身邊人卻眼也不抬的說了句，轉眸，她果然看見已經到了他們的婚房公寓，冬季黃昏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最後的落日餘暉都快要下去，秦芷落深深看了眼身邊閉目的男人，不再言語，轉身沉默的下了車。
車子在她下去後立刻像離弦的箭疾馳了出去，遠遠的，成了一顆渺小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