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大學校園裏開始的幾天還不錯,嚴處長白天有的時候甚至去旁聽公開課,小個子大偉經常坐在工地旁邊的台階上,看著來往學生。
我曾經問他,“你怎麼進來的。”
“我女兒被別人搞了,我把他那個東西給廢了。”他說完,臉色還是那麼僵硬。
“那你女兒現在沒事吧?”我追問道。
“她恨我,說那是他男朋友,是她願意的。她從來沒來看過我,”小個子還是那個語氣的繼續說道。
我長大了嘴,本來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裏。這種木訥的人我說在多他能明白嗎?
“她也是大學生,她向她媽媽,她媽媽在她出生她的時候死了。”這次我沒問他,他自己繼續說。
我沒有在和小個子大偉說過話。每次看他,自己身上一個部位總是很緊張。
我們三個經常會晚上8點鍾,坐到操場上的觀眾台上,看著無憂無慮的大學生。嚴處長色眯眯的眼神可能正在意淫一場忘年戀,小個子大偉可能正在找那個欺負他女兒的凶手吧,我卻隻想給爸媽打個電話。
終於到要走的日子了,那個司機還是帶這大墨鏡通知我們明天出發,給了我們每人500元。讓我們準備一些衣服。要一些保暖的。11月份的天的確冷了很多,我們再次把頭發剪短,準備了幾身結實的衣服,
“奶奶的!學校的物價竟然比市區還高。”我恨恨的道。我和嚴處長一人就買了一身衣服。厚厚的抓絨外套。配上衝鋒褲,一雙看上去不錯的“駝駱牌”登山鞋。希望它不會脫落吧。幾件內衣褲塞到包裏。
嚴處長把我倆省下來的幾十塊錢,賣了幾包茶葉。“父母曾經教導過我們,不要亂花錢。我有一些不滿。
嚴處長撇撇嘴道:“財迷油鹽醬醋茶,前六樣咱現在用不到,這茶買點不也是過日子嗎!”
其實嚴處長今年才38歲。喝茶成了他的習慣。甚至到小吃部吃個麵,也要向老板要壺沏了好多次的茶,等飯的一會功夫,也要飲飲他那四尺二的肚子。
小個子大偉沒有跟我們一起去戶外店,不知從哪裏買到二套二手的運動服,品牌不錯,可能還是真的。甚至還包括一雙足球鞋。
不過這小子花了個大價錢買了一把瑞士軍刀放在了身上。這還是老嚴提議晚上聚餐,讓小個子掏點錢,小個子說沒錢,我們才知道的。
我們的亡命之旅又開始了。
前二天,小個子大偉和嚴處長都會開車在高速上幾個小時倒一下班。中途我問過嚴處長:“到國外我們不懂外語,也沒簽證活啊?”嚴處長歎了口氣說道:“總比你在國內挨槍子好吧。”我們繼續沉默,的確我們沒法想的太多了。
可我是被冤枉的,我一直放不下。
第三天,高速公路上來往的大車,越來越多。我忍不住的問,我們偷渡,為什麼往中原地區開啊。司機大墨鏡嘴裏又擠出來幾個字:“你們的事惹大了”他等了一會繼續說:“學校不安全了,換個地方躲躲。”
第三天晚上開進了一個縣城,縣城不大,開車進去的時候,我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路的盡頭。好像叫大郭縣。縣裏亮燈的沒有幾戶,快要開出縣的時候,車停在了一個農家小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