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1 / 3)

大梁三百四十八年,冬至大寒。汴京城人頭攢動繁華一如往昔。卻又比平日裏喧囂熱鬧了不少。冷風淒淒嗬氣成霜老百姓依然神情飽滿熱情的站在汴京城下。護城河的水凝了冰碎碎生光。時至今日已滿十年之久。十年了,汴京十裏城郊處一襲明黃袍子,袍身用金線勾勒出的九尾龍身氣勢凜凜如栩如生。男子年逾五十雖已顯老態但依然磨滅不掉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他悠遠的期盼的目光遠眺前方,眉間間溢出了愉悅與欣然。昭然若揭。此乃大梁當今的的皇帝梁風

一側的紅衫男子一挑鳳眼,見父皇這般凝神的模樣忍不住一聲輕笑,群臣將士眾多絮絮而語。也不禁被這一聲似春風般醉人心甜的輕笑勾回了神思,齊齊看了眼紅衫男子。紅衫男子見狀神色一怔摸了摸直挺的鼻梁笑的卻是越發的開懷坦蕩。

紅衣男子俠眉細目五官俊俏精致,端的是一副風流公子哥,眼中多傲氣笑中多痞氣,此男子整乃大梁羽帝之六子,六王梁齊。

六王兀自笑著,胳膊被人一頂,柳眉輕蹙側眸淡淡的道

“三哥。你捅我幹嘛?”

身側的白衫男子欣長身材書生氣質儒雅斯文之相,不悲不喜唇角總隱約一抹桃花笑,光是遠遠觀之就以讓人如沐春風心境曠達。負手而立朗豔才絕羽帝三子,梁王梁恪。他稀鬆平常道

“六弟,你太聒噪。擾得三哥耳根子癢”

六王柳眉又是一蹙,詫異的看著身側敬愛有之的三哥,不解道

“三哥,你可知道這汴京城文人墨客名伶名妓多少想聽小王爺我鶯鶯一笑都沒那機會的,此等美妙猶如黃鶯出穀的響聲你竟然嫌它聒噪?”

梁王側眸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低眸鄭重道

“你確定是黃鶯出穀?不是寒鴉叫早?”

六王一聽,不甚惱怒方要開口叫囂回去,這廝就是一斯文敗類。不料身側明黃袍子的羽帝沉沉道

“老六,你是太吵鬧了,父皇也被你擾得頭疼不已”

六王訝異的看著這父子二人,張口結舌呐呐無語。隻得喟歎一聲擺出無語問蒼天之態。

“父皇,您已在此等候了兩個時辰,楚將軍不知何時歸來,這天氣酷寒,您聖體要緊”

太子梁沛敬言道,亦不敢抬頭直視羽帝,說起太子梁沛不得不提其生母乃已逝的大梁端容皇後長孫司音。太子年幼喪母,六歲便跟了當朝的孝敬太後身邊,孝敬太後閨名喚作長孫陵容。是國舅爺長孫無忌和太子嫡母長孫司音的姑姑。梁沛雖自幼喪母,但母家的勢力雄厚不可小覷。

其舅舅乃當朝一品宰相,大表哥長孫皓博是一品萬戶侯,二表哥長孫禮啟乃禮部侍郎官員。大表嫂乃匈奴單於的三公主拓跋玉兒。二表哥年逾二十卻無婚配。

“朕是國主,上要對得起列祖列宗下腰對得起天下臣民,楚南歌十三歲離京平定漠北霍亂之事。如今已是過了十個年頭,真得少年將軍在苦寒邊塞喝著黃沙碎礫為朕保家衛國平定江山。朕為他等個些許個把時辰又算的了什麼?”

“聖上英明”羽帝擰眉看著一眾群臣又是俯首跪拜的情景不由煩躁的擺擺手。太子神色一凜頷首退了下去。

六王癟癟嘴笑了。

“報,啟稟皇上,楚將軍一行大軍已是到了三裏外的雨竹林,盞茶的功夫便要到了”

傳令的將士從鐵騎上翻身跳下,匆匆幾步上前跪於羽帝麵前,昂首激言道

群臣一聽這消息皆是喜不自勝。拍手稱讚,羽帝聽罷上前扶起傳令的將士寬慰道

“好好好,回去有賞重重的賞”

“謝聖上”將士俯首叩拜,渾身正義凜凜起身退到了一旁。

梁國楚軍三萬部眾踏馬飛沙鳥獸驚厥作散而去。紅衣鎧甲威風凜凜一眼望去,霸氣渾然天成猶如西邊奔湧爆閃的雷電。為首的紅棕汗血寶馬之上,一襲磨得閃亮的紅衣鎧甲少年。雙眸犀利如鉤,卻隱約見其笑意。薄唇微揚氣度不凡正猶如君臨天下,亦步亦趨的朝前走來。

不料正在此時,深瞳一眯撞上那抹明黃袍子。霎時笑靨如花日月無光,一揚馬鞭朗喝一聲。“駕”

紅棕汗血寶馬馬蹄踏起,便勇往直前的朝著那抹明黃奔去。二十丈遠一勒馬韁。寶馬嘶鳴一聲帶著馬上之人一個急急旋身,馬上少年翻身利落下馬,眉眼含笑大步流星的衝著羽帝走來。

彼及身前砰然跪地。昂首朗笑道

“臣楚南歌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羽帝大喜過望,激動的匆匆上前幾步傾身扶起跪拜的少年朗笑道

“無需多禮,無需多禮。你小子是咱大梁的功臣。這十年匆匆過去,昔日的毛頭小子長成這般豐神俊朗的少年了。好,好好”

羽帝拍著少年的肩膀回首望著身後的一眾大臣,忘乎所以的笑著。群臣麵色微變旋即興興笑起。太子梁沛身後宰相長孫無忌眼眸一沉激賞道

“楚少將為了宇國在漠北喝了十年的沙子,保家衛國立下汗馬功勞,這份忠肝義膽理應作為咱麼大梁男子漢們的楷模。自古英雄出少年,皇上,國之大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