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躲在林慕群身後的林秋月才緩緩從兒子身側走出來,滿臉的淚花遮掩了她本來清秀的麵容,“雪淩,如果你真恨我就恨吧!我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獲得你的原諒!當年我知道懷了慕群,一心想著不再回國,也沒打算叫陸家人知道這個孩子。”
“那你現在回來做什麼?還帶著這個野種來要威文的錢,不是處心積慮是什麼?你們確實拿到錢了,米朵的股份給你們帶來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你搖身從野雞窩搬到鳳凰家,你該知足了吧!如果你還想從陸家再拿走什麼,你休想!”李雪淩也不顧剛受傷,仍舊氣喘籲籲劈頭蓋臉罵林秋月。
平時,林秋月的性子就少言寡語,如今被人揪住小辮子更無言以對,隻能扯著林慕群的衣襟,小聲啜泣。
陸威文不忍見林秋月受委屈,而且深知自己的結發妻子脾氣大,不免給林慕群使眼色,想叫他帶著林秋月先離開。
林慕群接收到他的訊息,但沒有先離開的準備,倒是指著李雪淩的鼻子咄咄逼人,“你不要張口閉口說我媽是賤人!你做的那些事又光明磊落到哪裏?我回來從來沒想過要陸家的一分錢,就算你們給我,我也不會要!”
“小野種,還知道維護賤人!你不想要,你拿你爸爸米朵的股份算什麼?”李雪淩發覺,林秋月雖軟弱怯懦,她養的這個兒子卻毫不示弱。
“這是我們應該拿的!這些年他沒有盡到一分當父親的責任,還落得我媽離開這裏後一身病,到如今無法痊愈,區區一點米朵的股份,我還認為少呢!若我想,我就有辦法叫陸家家破人亡!”
林慕群這一席話,說的陸雲豪心驚膽戰,聯想到最近一係列的事件,無一不奇怪,他絕對相信林慕群有這個能耐!
“行了,不要吵了!”陸威文怒喝一聲,叫停了兩人的口角之爭,“雪淩你如果怨我恨我,我們回家關起門解決我們的事,不要在外麵丟人!”
對於林慕群,這個兒子對他有成見,根本不屑認回他這個父親,林慕群說的對,他給了米朵的股份還算少!
這些年對他們母子的虧欠,恐怕他這輩子無法彌補,陸威文也隻能先顧一頭!
“叫我們走,可以!必須保證這個女人不能再踏進我家半步,否則我直接報警,說她私闖民宅!”林慕群將母親擋在身後,擲地有聲道。
“放心,就算請我去,我也不會再踏入你們家半步,否則髒了我的身子!”李雪淩又是一陣冷嘲熱諷,這才算解了心頭之氣,不再言語,隻默默著摸著自己受傷的額頭。
盯著林慕群和林秋月出去的背影,陸威文這才正視陸雲豪,“雲豪,你會不會怪爸爸,當年做的那些糊塗事?”
陸雲豪並不搭言,鐵青著臉盯著母親受傷的地方,他知道母親的傷雖傷在身上,可這些年有人見到她心裏受的傷嗎?
父親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兩個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夫妻,若不是在外人麵前做做戲,恐怕父親連一個笑臉都不願意露出!
他不曾想到,父親和母親年輕時和林秋月還有過一段恩怨,這段婚姻是母親一意孤行才維持至今,且不說父親對林秋月現在的感情如何,當年母親若放手,說不定各自幸福!
“媽,我公司還有事,讓他陪你吧!”說完,陸雲豪指了指父親。
臨走時,陸雲豪望著母親憔悴的臉,這些年她無時不刻不想著擔心著父親在外偷人,自己也染著心病難醫,如今到這把年紀知道林慕群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心裏一定很難受!
就連他,都無法接受林慕群和他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況且林慕群對羅沫顏的感情始終說不清楚!
他不想將上一代的恩怨帶到他們身上,他要和沫顏清清楚楚愛在一起!
刻意緩了一會兒離開,不想和林慕群撞見,兩個男人因為同一個父親糾纏在一起,如今還成了競爭對手,想想都可笑!
陸威文,你是想看看你的兩個兒子怎麼把香氛界搞個天翻地覆嗎!
出來的時候豔陽高照,恰好羅沫顏給他電話,今天訂好去杜風那裏做治療,現在這是頭等大事!
陸雲豪開著快車,一路狂飆到江灣一號,羅沫顏早已站在小區門口等他!
她沒敢將剛才偶遇林慕群的事告訴陸雲豪,生怕他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