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彼此交心的談話,顧小憐實在琢磨不透,杜風的用意!
她最後忍不住問杜風,“你知道我生的什麼病嗎?”
“你有那麼多細節記不起來,肯定是失憶!之前雲豪和我說過,你隻是短暫記憶缺失症,並不妨礙目前的生活!”杜風很早就了解這個病人。
隻是相見第一眼,他便能感覺出陸雲豪同她的關係不一般!
陸雲豪對待女人是多麼冷酷無情,他居然能帶著女人來見他,堅持要求他將預約全部取消,損失的時間陸大Boss以金錢彌補,可見這個病人對陸雲豪來說何其重要!
男人和女人的關係,隻能有一種,便是上了心,成了心尖上的寵溺,以他杜風的了解,陸雲豪這次必得敗在這女人手上!
簡簡單單能隨便上床的女人並不可怕,可怕的便是顧小憐這種,貌若無害,實則能侵蝕男人內心的女人,一旦沾染便如同染毒,戒不掉也忘不了,深深侵入五髒六腑,叫人痛不欲生!
“不過我治療疾病的方式,和其他醫生有些不同,我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所以才會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杜風偏著頭,柔柔的問她,“你喜歡陸雲豪?”
顧小憐僅僅點頭,沒講話,帶著一種命中注定的沉默不語!
雙方靜默一陣,杜風深情的望著她,“你知道陸雲豪過去的生活嗎?”
“杜醫生,這和治療有關嗎?”
“當然,我說過,你們進來那一刻就開始計費!”
她窘迫的聳了聳肩膀,“我知道的很少,他很少和我講起!”
“嗯!他是這樣的人!”杜風沉吟片刻,帶著顧小憐離開圍欄。
關閉窗戶,來到治療室,顧小憐被硬生生按在一個斜躺的歐洲皮質椅子上,看得出來,杜風這人很小資,就算醫療設備也都采購最優質的!
她閉上眼睛,聽著舒緩的音樂,隻覺自己已被置身於荒郊野外,頭頂成群結隊的烏鴉飛來飛去,不遠處的沙灘上,似乎有她熟悉的人,卻無法伸手去觸及,像被綁住一般,走不過去!
杜風強迫她改變場景,讓她想像著自己在一片美妙的田野裏歡快的跑著跳著,自由飛翔著……
無論如何,她怎麼都不能置身其境,看到的永遠都是消極的烏鴉和黑漆漆的雲,最終在非夢非現實的幻境中醒來!
結果,身後的椅子上已香汗淋漓,杜風遞給她一塊嶄新的純白毛巾,“你的思想好黑暗啊!記憶裏一定經曆過事故,所以才會這樣!”
“什麼樣的算不黑暗呢?”顧小憐邊擦汗邊盯著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外麵的暮色已染上墨色。
第一次催眠治療,她的感覺不過像做了個夢,醒來時外麵天色已晚,暮色隆重!
“有些失戀的人呢,她的記憶裏就會是美好的景象,即便分手了,想起一些以往的事還多為美好!可是你的記憶似乎有些黑暗!”
“我好像睡了太久時間!”她窘迫的指著窗外,望著杜風失望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反正是陸雲豪付錢!”他聳聳肩膀,帶著顧小憐離開!
臨走時,她還朝著窗外望了望,明明是風平浪靜,她的夢境裏怎麼會出現那群烏鴉!
杜風,他到底在她睡著催眠的過程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被杜風帶回陸雲豪看書的房間,推門直入,陸雲豪似乎比他們倆還緊張,放下手中的書,“怎麼樣?”
杜風遺憾的搖搖頭,指了指顧小憐,“你問她都看見了什麼?”
等顧小憐繪聲繪色的為他描繪一遍夢中的景象,陸雲豪居然捂著嘴巴哈哈大笑,“你簡直可以去寫玄幻小說了!不急不急!”
“我們怎麼回去?”顧小憐盯著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聲音暗啞。
有種預感,今晚可能回不了林家!
“我這裏有客房。不算你錢的!”杜風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鑰匙,直接丟給陸雲豪,也不問顧小憐。
“隻有一間嗎?”顧小憐和陸雲豪幾乎異口同聲,回望兩人,似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Sun晚上要來!你知道的,她習慣做完分開睡!所以……沒有空餘房間!”杜風轉過身去,離開他們的視線。
“他一直都這樣嗎?吊兒郎當的樣子?”顧小憐望著杜風離開的背影,緩緩道。
吃過晚餐,陸雲豪帶著顧小憐從別墅出來,兩個人順著山澗的小路走了一段距離才站在一塊大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