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長安 驟雨 不歸人(1 / 2)

序章長安驟雨不歸人

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在黑夜中沉睡的長安如同昏暗的魔窟。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仿佛就要壓倒觀星樓一般垂垂欲下。像這種天氣,長安大街小巷早就空空如也,陷入一片寧靜之中。然而,今夜的長安,似乎無法平靜下來!

長安最寬的大道——朱雀大道。這條大道很長,非常長。這條大道從德勝門一直連接到大唐最重要的皇宮的宣武門。而在此時,朱雀大道上如臨大敵一般列滿了嚴陣以待的玄衣甲士。一個個玄衣甲士仿佛釘子一般,在驟雨中死死得釘在原地。一位將領站在隊伍的最前列,眼神死死得盯著長安的得勝門。

承天門的名字很俗氣,也很霸道。當年太宗皇帝打入長安,就是從這裏進的長安。承天門自從太宗皇帝取名開始,這大門便已經失去了它原本作為門最重要的意義。自太宗起數百年來,此門未曾關過。高達幾十丈的城門,卻是再也沒有關起來。太宗皇帝曾言:“承天門,要的便是承天,關它作甚!”且立下遺詔,曆代皇帝決不許關閉承天門。數百年來,即便是再重要再可怕的事情。也從為讓這承天門關閉過。

此時,十餘個身影從雨中緩緩浮現。站在陣前的將軍臉色一寒,抬起手。正待喊出放箭的口號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被一道冷冽的寒光給攝住了。似乎天地之間僅存這一道寒光,眼前僅有一道白芒。將軍感到脖子一涼,隨即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身後十數名甲士,也一並倒了下去。

釘子一般的玄衣甲士沒有絲毫的退縮與怯懦。從後邊傳出一陣放箭的聲音。玄衣甲士冷冷得放開了手中繃緊的弓弦。一時間驟雨竟被連綿不絕的箭矢給生生切斷。

從承天門中走出的十餘個身影,恍若沒有看到恐怖的箭陣一般,沒有絲毫的退意。一時間劍光四溢,箭矢不絕。

殷紅的鮮血留在地上,轉瞬之間便被傾盆的大雨衝刷幹淨。

長安城的皇宮,昏黃的燈火,搖曳著大殿中的兩個影子。

一個身著玄衣,一個一襲白袍。

一個叫做李振,另一個叫做獨孤白。

李振就是這座皇宮的主人,也是這泱泱大唐的主宰者。

獨孤白是李振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從最不可能登基的皇子,到君臨天下的皇帝,獨孤白不知殺了多少人。

“小白啊!”李振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

“微臣在!”獨孤白的聲音在大殿深處不停得回蕩。

李振很無奈的擺了擺手,用袖口擦了擦鼻子:“說了多少回了,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禮不可廢,微臣豈敢冒犯!”獨孤白的聲音很僵硬。

“算了···算了···”李振的聲音有些沒落:“算了···”

大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小白,你還恨我嗎?”許久,李振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低沉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太極殿中聽起來異常響亮。

“不敢!”獨孤白微頓了一下,說道。

李振低著頭,也不看獨孤白:“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不怪你!不怪你···”

獨孤白沒有搭話,如同一根木頭。

“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她···當年···”

“夠了!”獨孤白突然開口,冷厲的聲音讓大殿內的燭火都不停地跳躍。

“小白!”李振的也不抬頭,聲音充滿了落寞。

“小白已經死了!”獨孤白輕輕的說了一句:“陛下,我叫獨孤白!”

“小白,你果然還是在恨我!”李振終於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悔恨。

獨孤白沒有回答。沒有承認,更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