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正停在他們麵前,笑得比太陽花還要燦烈,“可算是找到你了,玖兒。”
安玖嘴角幾不可聞的一抽,隨即望向身側的謝翎臣,操著一口流利的北庭話,“這人在說什麼,可是你的熟人?”
君臨聽了一懵,這才看清站在旁邊她身側的人,哎,不知為何,看著有點眼熟啊!自然眼熟,隔著遠遠見過二三麵,還拐跑了人的發妻能不眼熟麼?
謝翎臣麵不改色回她,“算是吧。”東陵的襄王殿下究竟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口口聲聲喊她玖兒,這可著實是令人好奇呐!
袖中指骨捏得微響,他上前一步擋在安玖身前,用的是純正的南朝話,“這位公子可是認錯了人。”
君臨提防,“你是誰?”
相國大人麵不改色,“我是她情郎。”
安玖在背後聽見這句險些嗆死,神個情郎。
前頭那君臨聽見卻毫不退縮,“麻煩讓讓,我是她未婚夫。”
未婚夫?相國大人下意識就要拔劍,恨不得把這人戳成窟窿,我可是她丈夫,正兒八經成過親拜過天地的,你算哪門子的未婚夫。
安玖不由咳了一聲,引得兩人連連看她,不由幹笑道,“日頭太大,我有些口渴。”
北庭話君臨自然也是會聽能說的,當即就要尋個茶館坐下來喝水。
茶館就在不遠處,三人一桌坐下二男一女,氣氛有些奇怪。
“當日有北庭刺客來襲,魏蓮拿你作了頂替,後來我帶人去尋隻看到同行的幾個護衛,我還以為、以為……”他說到此處悲從中來,眼眶微紅。
北庭刺客,魏蓮,嗬,他當她是長了翅膀能避過那重重關卡離開南朝。看來這事兒,那魏非墨也難逃幹係。
謝翎臣記起來當初他還炫耀似的帶她前去與好友相見,不曾想好友背地裏捅他一刀,好樣的,當真是好樣的。
安玖抿著茶不經意打斷他的話,“我腦子受過傷,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了。”可特麼的別說了。
旁邊相國大人虎視眈眈,“這位公子看上去不似南朝人士。”
“我西昌來的。”他應得脆生生,簡直就是個傻白甜。
安玖心頭歎息大勢已去,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張王牌,現在暴露在他麵前。
他應完後知後覺被人套話,自作聰明,“恩,你看上去也不像北庭人。”
謝翎臣冷笑一聲,“自然,我是南朝人。”
君臨盯著他的臉仔細看,愈發覺得熟悉,他肯定是在哪裏見過這人,“閣下如何稱呼?”
“我姓謝。”
“哦,姓謝啊!”君臨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完全沒想起來。
謝翎臣一眼也吝嗇給他,抬手用帕子將茶盞裏灑掉的水漬擦幹淨,朝安玖問道,“你可是想同他走?”
安玖搖頭,他便起身往桌上扔了二個銅板,“那我們走吧,畫坊該要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