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升起幾分嫉妒,“安安是麼,不知你姓什麼?”

“姓安啊!”安玖不以為意。

她一出口,旁邊幾個女子紛紛相視一笑。

安姓,那可是平民的姓氏。

“安安是麼,我們北庭雖然不像別國那樣,可也沒有好人家的姑娘追到男人家裏的。”納蘭朵兒嘲諷道,“你不回家總是霸著謝郎,知不知什麼叫禮儀廉恥?”

這樣的話自北庭女子口中說出來就怪怪的,想來收南朝風氣熏陶,看人的時候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勁兒。

“你們就很懂規矩了,大白天上門來糾纏。”安玖啪的一聲放下茶盞,很是不高興,她有家沒家關這些人屁事。

“你!”

“幹嘛,想打架!”安玖比她聲音更大,“恕我直言,你們加起來都打不過我一個。”

動靜略大,那邊謝翎臣注意到已是走了過來。

納蘭朵兒壓低聲音,“今夜子時,花棠大街,你敢不敢來?”

“怎麼不敢,到時候你別笑著來哭著走。”

“安安……”說話的時候謝翎臣已到跟前,他麵向眾人,“各位,今日畫坊有事要提前關門,若要求畫且明日再來吧。”

他雖麵帶冷色,容色卻愈發俊逸,迷得人神魂顛倒,哪裏還能說個不是。

人三三兩兩的走光了,大貓從角落裏走出來小心嗅了嗅脂粉的香氣,踏著步子輕輕一躍到了安玖的腿上,粉色的肉墊勾著她腰間的鈴鐺玩鬧。

“晚間要下雪,路麵打滑,你出門記得換了腳上這雙鞋子。”

她腳上套的是軟靴,沾不得水。安玖一聽他這話就止不住彎唇,故意問道,“誰要出門了?”

她擼著貓咪柔軟的毛發,“這麼冷的天,晚上我不好好睡覺作甚要跑出去受冷?”

“你方才……”

“方才?”安玖捧著貓咪玩肉墊,心無旁騖,“我從頭到尾都沒說要去啊!”

謝翎臣看她半響,似笑非笑。

……

夜間子時,相國大人一直沒睡,果然聽到隔壁輕微的腳步聲。

心情微妙,那黑心肝兒的是沒說要去,可也沒說不去啊!

他遂起身,隨後悄然在後麵跟上去。

她們人多,他怕她吃暗虧。

近來羌王府大小事不斷,料想安家隱衛分身乏術,他出行的次數一多,行事也不比以往收斂。

可他沒想到……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安太師還是那個安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