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麵都算是生活所迫,那麼等到第五天,這說法是徹底站不腳。
因為第五天,殷烈帶著人馬回來了。
這天晚上,他們看見自家主子親自給殷烈搬澡桶,比她自己那個還大一倍的洗澡桶。
這可就特麼的忍不下去了,一群人如餓虎撲食般衝進帳子裏把殷烈打了個半死。
他們在外麵拚死拚活,你大爺的在這兒欺負我家主子,多大臉恩?好大的臉啊!
安夜白掐著他的脖子,眼珠子都氣紅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十條命加起來都沒有她一根頭發絲來的尊貴,叫你一聲殿下算是看得起你,真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殷彩被掐的臉都青了,用盡渾身的力氣問道,“她是誰?”
“你可聽好了!”安月明一腳踹在他小腿肚上,“我們家主子姓安名玖,出自百年的簪纓世家,當代唯一的嫡長子,十八歲便位列一品當朝太師……”
“她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五歲能作詩,八歲能做賦,十二歲過太學琴書二試。你十二歲在做甚,被人欺負了在寢宮裏哭麼?”
殷烈聽了神色一變,外麵忽而傳來道清冷的聲音,“夠了!”
一抹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帳外,依舊是那身紅裙,滿頭的辮子,行走間腰間金鈴作響。
“這事與他無關。”她靜靜的站在那裏,渾身的氣勢與殷烈也不遑多讓。“是我自己之前傷到腦子,忘記了一些事。”
靜,極靜,空氣中靜的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
安夜白最先反應過來,他鬆開掐人的那隻手,偏過頭作泫然欲泣狀,“不記得了麼,那你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那些事了?”
眾人,“……”忽然有種衝動想打死麵前這個賤貨。
……
人散之後,帳子裏隻剩下他們二個。
殷烈望著麵前的人,其實早在回來看見的第一眼就該發現不同。“你是故意的?”
她沒有否認。
殷烈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都想起來了?”
當然是沒有的,否則也不會故意去搬澡桶以此激怒那些人,以此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安安,不,她現在該稱之為安玖。
“無論我有沒有記起來,做出的選擇都是一樣的。”安玖將那把短刀扔在他麵前,“這是你送給我的,現在還給你。”
冷漠的幾乎絕情,是已經知道他將寒蝕度給她了麼。
“怎麼,是找到了更稱手的刀了?”他意有所指,十三隱衛正是最好的殺器。“撕破臉對你沒好處,追殺你的人權勢不小,去別處都不如在我這兒來得安全。”
“先不提你和你的手下為我做了那麼多,而且你不是我的小表妹麼?”
他的眸子忽而變得無比認真,“和我回皇庭吧,安安,南朝皇帝能予你的富貴繁華錦繡前程,我也能給。”
沉默片刻,她皺眉,“少攀關係,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富貴錦繡不是都應該給的?”
他望著她苦惱的表情,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想要什麼都行。”
“那你先把阿索那送給我吧。”安安扔下這句就走,殷烈臉上的笑徹底僵住。
阿索那是誰,為什麼要阿索那,他難道不比阿索那好?
就算不是他,那阿索那算什麼啊!有點誌氣好麼,我殷烈的妹妹,該配得這世上最好的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