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絲毫唯有損壞,反倒是那隱約有了裂口的長劍。
“此為玄鐵所造,天底下能劈開它的唯有寒光劍。”她站在原地不動分毫,“閣下是異族人,不知可否聽過我安家隱衛的名號?”
他的眸子晦暗不明,“……安夜白。”
“不錯。”她氣定神閑,“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說。”
她蹙眉,語氣帶著故作的悵然,“我想取一個人的性命。”
“是誰?”
“這個人位高權重,武功高強足智多謀,且心狠手辣患有嚴重的疑心病……”她說到最後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也未言了。
魏非墨不由問道,“他是誰?”
安玖搖了搖頭,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他,“我要你交出今夜在軍機閣中尋到的東西。”
女人當真善變!“你現下已非人臣,何必為舊主賣命?”
她聞言嘲諷的嗤笑一聲,“我的舊主早就死了,他們南宮家的江山又與我何幹!不過我既生為南朝人,便不能眼睜睜的看你把那東西帶走。”
魏非墨思忖半刻,將一明黃物什拋出,落在籠子外不過離他一丈遠。“給你。”
若是絕世高手,在這一丈之內能有千百種法子奪人性命。
他挑眉,“東西就在這,怎地不取?”
安玖麵無表情,轉身往牆壁上的格子一按,頓時就有幾支箭矢朝籠子襲來。
每一支都淬了劇毒,閃著尖銳的光芒。
籠子裏不便躲閃,他雖避開,動作卻幾分狼狽,抬頭的時候目光就帶了隱隱的凶狠。
她恍若未聞,抬手敲在牆上,各式機關頓顯,一陣陣的席卷而來。
兩排長及一寸的鐵釘從左右兩側劃過,魏非墨身手敏捷往上一躍,整個人呈大字型展開。
不遠處的女人見了拍拍手掌,讚道,“閣下好身手!”
下一瞬一把流星鏢猛地襲來,噌噌噌,魏非墨貼在地上險險滑過。
安玖讚歎,“閣下這腰上的功夫可比得上我家的小燕舞了。”
這女人!他咬牙,下一波毒蟲跟見了鬼似的往籠子裏爬,就跟認主似的,繞著那女人走。
他應顧不暇,劍影不絕。半刻之後毒蟲死絕,他滿身狼狽。
安玖拍掌,“劍舞得不錯。”
她緩緩走近,三丈、二丈,於一丈之前站定了,伸手勾到那東西撈起,一身素衣不染微塵,眉眼俱笑,“承讓了。”
魏非墨扶著劍,發覺渾身不得動彈。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避過了那些東西,卻還是著了道。”她白暫的指尖隔空撫過鐵籠子,“這上麵塗了半步倒,後勁十足,你能跳來竄去那麼久鄙人著實欽佩。”
這女人!待他出去必要將她親手淩遲。
“哎呀呀,別那麼看我,等藥效過了你沿著這密道便可出宮。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南宮家現在龍椅上坐的那人,我不大喜歡,能給他添點麻煩也不錯。”她解開布帛,打開卷軸一眼閱盡隨即用燭火燒了。
這布料上好,是以燒起來就特別快。安玖拍了拍手,沿著原路就走。
“你叫什麼名字?”
身後有道聲音傳來,她回頭,對上那黑衣人的眼,那可真是雙銳利的眸子。
不好惹不好惹,她微微勾唇,“南朝世族北嶺安家的女兒,嫡子中我排行第九,取玖字諧音,旁人都喚我一聲安玖。”
安玖,他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你不怕我說出去?”
“哈,誰信?”她大笑著,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