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悲痛,以至於他看著愣了好久,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忽然就來了句,“我不叫西昌雪。”
魏蓮聽了一愣,好久都沒反應過來,他解了她穴道又塞了個瓷瓶予她,“這是緩解臉上傷痛的藥,治標不治本,你先用著不夠再來問我要。”
“情愛之事我不甚懂,可也知道兩情相悅。既然相悅便是互相喜歡,無論其美醜與否,從善或是向惡,皆是因為這個人罷了。”
魏蓮摸著手心裏帶著溫度的瓷瓶,抬頭問他,“你喜歡怎樣的女子?”
他認真想了想,“我喜歡長得好看的!”
魏蓮,“……”
翌日,相國大人上朝時參了國舅和東陵的蓮公主一本,南帝聽了是為個平民女子,也沒有出人命,大有敷衍之勢。
而令人疑惑的是,國舅大人竟真的為此閉門不出了,那蓮公主更是安分了好一段日子,直到襄王的折花宴那日。
……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南朝的盛況,在這一場宴會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宮女們換上飄逸的紗裙,淺淺的粉色好似桃花般,一朵朵的在這孤寂的宮廷中盛開。
夜色朦朧,大殿上燭火搖曳,燈火通明。
自來南朝從未露麵的襄王,終於在這場宴會中登場。而對他暗地裏的無數詆毀和不懷好意的猜測,也都在看見他的那瞬間灰飛煙滅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乘清風皓月而來,有星月之姿,不由就讓人生出一股子慚愧的心思。
玉冠高束,一襲月白的袍,他臉上帶有二分笑意,於是衝淡了那五分的高高在上,變的平易近人起來。
東陵的襄王殿下,竟然生的是這樣的相貌。一時之間,席上數隻杯盞落地,原是有人看的癡迷,錯手打翻。
他這一露麵,還未言語,便惹得多少女子一見鍾情。
身後走出抹麗影,冷嗤一聲,傾城的臉上掛著嘲弄的笑意。而光是看見這個人,那所謂的一見鍾情也跑的沒影兒了,無數貴女扼腕歎息。
“皇姐……”
“弟弟。”魏蓮扶著他的手,神色依舊是冷淡的。
而在魏蓮出現的刹那,大殿裏的人更是蠢蠢欲動,可今晚上這些騷動中又多了別的什麼。
她環顧四周,目光掃到一處微微頓住,袖中五指狠握,下一秒卻硬生生收回了視線。
宴席一隅,謝意涵坐在自家嫂嫂身旁,再次斟滿了酒杯。“嫂嫂你喝這麼多,不會醉麼?”
“不會,趁你哥沒來,快快倒滿。”不同於其他人正襟危坐,安玖半靠在硬枕上,案幾遮去了大半身形。
她今日沒戴麵紗,正是大大方方的來,剛下馬車時引路的公公滿臉驚惶,撲通一聲就給跪了。因她似極了昔日心狠手辣的安太師,又似極了東陵的公主殿下,實在不知她究竟是誰。
待看見相國大人從同一輛馬車下來,與其姿態親昵,就更是考驗人心髒的承受力。
好一會兒,這些人才反應過來,那位原是相國大人前不久娶的新夫人。
真是怪了,這年頭的美人怎麼都按著安九郎的模樣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