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宛雖然自戀,但絕不至於盲目自戀,她不崇尚利益當先這種法則,但她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通用法則!
短短的幾秒鍾,腦海裏千百個念頭閃過,但無論哪一個,都影影綽綽的,什麼也看不清,什麼都抓不住。
默了小半晌,心底的答案緩緩浮現,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謝謝你,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陸小姐真有個性,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難道不是一個求之不得的機會嗎?如果能和覃川扯上一星半點關係,還怕紅不了?”那主持人見她居然不識抬舉,原本和藹的語氣立時變了味道。
陸宛宛抬眼看著他,內心傲嬌的一麵也立刻被激發出來,揚唇,她又綻開那種塑料花式的甜蜜笑容,“您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人各有誌,不好強求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
身後的主持人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鏡頭前那張親切正直的臉立刻陰沉下來。
他在這個圈子浸淫多年,還真少見像陸宛宛這種不識抬舉的蠢人,若非上頭有交待,他怎麼會整晚笑臉相陪,台上捧場,台下還得繼續裝,皮囊是生得好,可腦子卻不夠用,也不知道上頭是哪位看上了這等花瓶草包。
男人心底暗暗地咒罵著,返身回到自己單 獨的休息室,剛從下,門又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小助理苦哈哈地奔了進來。
“哥,覃小爺那邊突然說要改台本,原本定好的那些問題,一個都不能問了,遊戲環節也要砍掉。”
“怎麼說變就變了?”男人的雙手插進頭發,語氣既煩躁又壓抑。
“我也問過經紀人那邊了,說是連趕了六個小時的飛機,人真的很累,導播的意思是,現在人還能撐著繼續給咱錄下去就趕緊從頭準備了。”小助理的聲音越來越低。
…………
一片亢長的沉默過後,向來以溫文儒雅著稱的某主持人也隻好妥協。
“行,那就準備著吧。”
小助理應了一聲,休息室的門便再度合上了。
那主持人連著吃了兩個人的閉門羹,這會兒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一個宛如天方夜譚般的念頭緩緩在腦海裏浮了上來。
*
陸宛宛逃也似的奔出電視台的大門。
她的腳步很快,快得仿佛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趕一般。
可她的心跳卻又很平緩,宛如一個汽泡,緩緩墜入海底的深淵,沒有半點回聲傳回來。
腦海裏某個飄渺的念頭仿佛漆黑深夜突然劃過天空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久久沒有散去。
可倘若那不是流星呢,或許,那隻是一顆掃把星,充滿了無盡的黑暗和災難。
而曾經的許多黑暗和災難,在18歲那年,她已經一一嚐過了。
覃川……
陸宛宛的嘴裏咀嚼著這個名字,仿佛魂都掉了一般。
她根本沒注意此刻電視台門口停著的那輛車,而車裏的人正是答應過前來接她的鍾大師。
直到一串急促的喇叭聲突然在後方響起,陸宛宛驚起回頭,正好看到鍾大師一臉莫名的開門下來。
“陸小宛,你這是比賽落選了?”
陸宛宛這才神魂歸位,下意識地便駁道“沒有啊,我是花魁。”
“花個鬼,趕緊上車,麻溜的。”鍾大師嫌棄的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