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這幾年已經習慣了陸家人的刻薄,她內心早已生出超強的調節和自愈能力,又或者說身旁的男色太誘人了,她又開始思緒紛飛。
說來也是狗血,下午在咖啡廳裏被他拒絕的時候,她從來沒想過,僅僅兩個小時之後,自己就能一躍坐上他的副駕,這待遇上升得像是坐火箭。
可惜啊,他偏偏是裴進那個人渣的親小叔。
陸宛宛悄悄拿餘光瞥著身旁男人的側臉,他可真好看,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360度無死角的好看。
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挺撥的鼻梁下麵,那雙微微抿起的薄唇就像是一個充滿香氣的魚鉤,陸宛宛隻嚐了一口那餌,就再也不願鬆口了。
情不自禁地,她的目光又落到了男人那不時滾動的喉結上。
天,真的好性感……
陸宛宛的胸口莫名的湧上一股熱流,臉上也詭異的飄起一抹紅暈。
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一個男人麵前如此把持不住自己。
哪怕他是裴進那個人渣的小叔,身上自動攜帶著一層人渣的濾鏡光環,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產生的那種蓬勃旺盛的生(心)理反應。
恰好這個時候,車子正經過下山路上最大的一截彎道,陸宛宛一個重心不穩,身體立刻向邊上倒了過去,慌亂中她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摁住了旁邊……
嗯……什麼東西?陸宛宛下意識的垂頭去看。
但當她看清自己左手摁住的位置之後,嚇得立刻尖叫起來。
啊————
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如刀子般淩厲的眼神,讓原本就狹小的車廂頓時凝固到了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慌亂間陸宛宛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是故意的。”
…………
車廂裏很安靜,安靜得仿佛隻剩下她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過了好一會兒,陸宛宛才敢稍稍打開一條指縫,從縫隙裏偷偷去看男人的表情。
裴璽的麵色很沉,是叫人辨不出喜怒的深沉。
他的身姿仍然挺撥,骨節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盤上,連一絲餘光也不曾看過來。
仿佛身旁的女人是空氣一般,他的眉目裏寫滿疏離。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絲毫沒有打亂他的氣場,他仍然還是頂著一張萬年冰山撲克臉,既冷漠又沉穩。
陸宛宛的臉色很複雜。
那是一種介於驚恐和羞恥之間的複雜。
她很確定剛才那一摁,自己的手準確無誤的放在了裴璽的大腿上。
話說回來裴進這位小叔,還真是限量款的男人,連那西裝褲下的腿部線條和肌肉,也堪稱限量款的級別。
裴家的宅子很氣派,方圓幾裏之內,幾乎沒有與之相提並論的。
車子剛停下,便有傭人前來替她打開車門。
或許是因為托了裴老太爺的福氣,裴家的傭人對陸宛宛也很是客氣禮貌。
兩人從花園穿過去,剛走進大廳,一道人影便急匆匆的迎了出來。
是傅湘蘭,裴進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