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我居然沒勇氣告訴他們我就是他們的爸爸。”厲少楚自嘲地笑著，聲音裏又有些許苦澀，這種感覺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林曉尷尬又詫異地看著楚少，知道他內心很不平靜，想到今天犧牲了午休的時間特地來幼兒園看兩個孩子，足夠說明在出少的心裏還是希望當爸爸的。他安慰道：“慢慢來吧，小孩子也需要時間適應，尤其以前他們的生活裏都沒有爸爸這個角色。”
“我不認為。Kimi的定位是什麼？或許他們都把Kimi當成爸爸了。不知道葉輕言是怎麼說得，說不定在孩子心目中Kimi已經是不可缺少的一個人了。”厲少楚帶著醋意，不高興地嘟囔著，對於眼睛看到的一切事物，他隻有一個想法，沒人能代替自己的位置，就算Kimi也不行。
“楚少，要不要下車去看看他們？”
林曉的提議得到了厲少楚的讚同，他快速地打開車門，詫異地走近他們，卻不敢太靠近。看著兩個孩子一邊笑一邊說話，玩得不亦樂乎，他時不時跟林曉說了兩句。
“這個幼兒園看起來還不錯，是全托嗎？”
“大概是，小朋友中午不回家，上午送過來，傍晚接走，很符合上班族的父母。”
“每次都是葉輕言和Kimi來接他們放學，估計老師都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吧。”
“楚少。”
“我沒事。”
厲少楚隨口一說，卻牽扯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實中的一切把他絆住了，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不能什麼都不考慮就告訴他們。畢竟是三歲的小孩子。
林曉見楚少的情緒全都放在孩子身上，不由得說道：“楚少，要不然你先跟葉輕言單獨談一談吧，畢竟現在我們有了證據。”
“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如果是四年前的葉輕言，我還有把握。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她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許她根本就不想我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厲少楚喃喃自語，心裏麵更多的都是惆悵。
林曉哪裏見過楚少憂慮的樣子，除了工作上遇到大問題之外，還真的沒有見過楚少會想不通一件事。其實很簡單的事情，作為當事人他想得複雜也是在所難免的。
“走吧，回去吧。”厲少楚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步子卻是很慢，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看著天真爛漫的孩子，心窩都暖了。
小幸隨意地四周張望，看見兩個大人的背影，看起來很陌生。看到他們上車離開了，不知怎地，目光一直跟隨著。
小福戳戳姐姐：“你在看什麼？”
“我看到一輛車。”小幸說。
“放學了到處都是車。”小福顯然對車子一點概念都沒有。
小幸歪著脖子說：“小福，我們有爸爸嗎？”
“爸爸……我不知道，你要問媽媽，媽媽知道。”小福無所謂地說。
在小幸的心目中，她會在夢裏想象爸爸的樣子，不知道爸爸在哪，去了什麼地方。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自己不可能沒有。一開始還以為Kimi叔叔是爸爸，可是仔細一看，根本不一樣，長得也跟Kimi叔叔不同。
看著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來接，自己隻有媽媽，她心裏不太高興了。小福顯然不能理解姐姐為什麼不玩了，沉默地坐在小馬上，一言不發。
“今天乖不乖？”葉輕言麵帶笑容地問。
“我很乖很乖……姐姐也乖。”小福舉起雙手說。
小幸一句話都不說，看著車窗失神，歪著腦袋，看起來不太高興。
葉輕言看著女兒說：“你怎麼不說話，接你放學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現在都快到家了，你在幼兒園不高興嗎？”
小福不知道姐姐是怎麼了，自己玩自己的手指頭，壓根沒有去在意。
Kimi把車子停下裏，先讓他們下車，自己要去停車場。這個時候小幸突然拽著葉輕言的手問：“媽媽，爸爸在哪？我和弟弟有爸爸嗎？”
聽見女兒突如其來的問題，葉輕言呆呆地看著她，腦子裏想到了厲少楚，卻皺著眉頭說：“小幸，你怎麼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