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慫動,宋鈺誠咽下嘴裏的苦澀,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池晚晚蒼白的小臉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晚晚,在你心中,真的有這麼恨我?”
對上宋鈺誠突然睜開的雙眼,盯著他漆黑深邃的雙眸,和宋鈺誠那微微濕潤的眼眶,池晚晚有一瞬間的呆滯,手上的動作也不由的頓住了。
她嘴上雖然一直叫囂著要宋鈺誠去死,然而她腦海中真的想到宋鈺誠死去的畫麵時,心裏卻是一揪一揪的疼。
就在池晚晚愣神的這一瞬間,宋鈺誠卻已經一個翻身將池晚晚死死的摟在了懷裏,壓在地上。
雙手被宋鈺誠桎梏著,雙腳也被宋鈺誠壓著,池晚晚使不上勁兒,在宋鈺誠懷裏使勁兒掙紮,然而,卻都無濟於事。
“宋鈺誠,你放開我!你個殺人凶手,劊子手,你放開我!”
耳邊不斷傳來池晚晚的怒斥聲,宋鈺誠嘴唇翕動,卻最終沒有說話,隻是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宋鈺誠將下巴抵在池晚晚額頭上,在池晚晚沒看到的地方,兩滴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一番掙紮之後,池晚晚終於筋疲力盡,癱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默默流淚。
宋鈺誠見此,心上總算是放鬆了幾分,鬆開了桎梏著池晚晚的手,起身小心翼翼的將池晚晚攔腰抱起,朝沙發走去。
然而,就在宋鈺誠將池晚晚放到沙發上的那一瞬間,池晚晚卻突然直起了身子,張嘴便狠狠的咬在了宋鈺誠肩頭上。
一陣刺痛感傳來,宋鈺誠忍不住悶哼出聲,然而卻絲毫沒有動作,伸手摟住池晚晚的肩膀,任由池晚晚咬著他的肩頭。
在翻窗的時候,為了動作方便,宋鈺誠便將外套脫去,上身僅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因為心中的憤恨,池晚晚這一咬直接將宋鈺誠的肩咬破了皮。
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兒湧入口鼻,然而池晚晚卻似沒有感覺一般,嘴下繼續加大力道,似乎想要在宋鈺誠的肩頭上咬下一塊肉一般。
肩頭上持續的痛感傳來,宋鈺誠忍不住緊緊的握起了拳頭,額頭上也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但是,即使痛的嘴唇發白,宋鈺誠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嘴角多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
終於,血腥味兒湧入喉嚨,狠狠的刺激著池晚晚的心神,聞著夾雜著宋鈺誠身上淡淡清香味兒的濃濃血腥味兒,池晚晚終於鬆開口,放開了宋鈺誠。
隨意的掃了一眼鮮血直流的傷口,宋鈺誠手上動作不停,將池晚晚輕輕的放倒在了沙發上。
看著池晚晚滿臉的淚痕和額頭的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宋鈺誠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宋鈺誠伸手,想要擦掉池晚晚臉上的淚水,然而,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池晚晚的時候,卻被池晚晚眼疾手快的伸手狠狠的打開了。
看著通紅的手背,宋鈺誠眼底滿是黯色,對上池晚晚冰冷的眼神,宋鈺誠垂下眼簾,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成了拳頭。
在一陣靜默中,宋鈺誠緩緩鬆開了拳頭,抬起眼簾,一臉受傷的看著池晚晚。
“池晚晚,你真的恨不得我去死?”
宋鈺誠喑啞低沉的聲音敲打在池晚晚心上,在心中泛起陣陣漣漪,看著宋鈺誠蒼白的臉色,池晚晚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淡淡的苦澀來。
就在這時,宋鈺誠突然欺身上前,狠狠地握住了池晚晚的手,盯著池晚晚的眸子道,“池晚晚,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想我去死?”
對上宋鈺誠深邃幽暗而又危險的眸子,池晚晚眼底閃過慌亂,眼神四下閃躲,不敢與宋鈺誠對視。
因為宋鈺誠的力道,手腕處傳來一陣陣刺痛感,池晚晚使勁掙紮,卻絲毫掙脫不了。
掙脫無果之下,池晚晚索性直接放棄了掙紮,恨恨道,“對,沒錯,我就是恨透了你,是你們宋家毀了我的家,我恨不得你去死!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宋鈺誠聞言,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唇瓣越發蒼白了幾分。
“池晚晚,既然你真的這麼想殺我,我就成全你!”說話間,宋鈺誠眼底深處閃過瘋狂的神色。
而緊接著,在池晚晚疑惑的眼神中,宋鈺誠突然站起身來,拉著池晚晚的手臂朝窗戶走去。
池晚晚原本半躺在沙發上,被宋鈺誠的動作一拉扯,直接被宋鈺誠從沙發上拉起來,踉踉蹌蹌的跟在了宋鈺誠後麵。
走到窗戶邊,宋鈺誠腳步不停,直接抬腳,跨上了窗戶,在池晚晚驚恐的眼神中,宋鈺誠整個人已經越到了窗戶外麵,站在窄窄的窗戶簷上。
“宋鈺誠,你想幹什麼!”池晚晚大喊道,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