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鈺誠頓時心一緊,難以置信。
吳大誌頓時恍然大悟,脫口而出,“沒有錯,就是炸藥計時器的聲音!”
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的宋鈺誠,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撞門,他的身體碰撞到大門的時候發出了響亮的撞擊聲。
聲音傳遍了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驚擾到了裏頭的女人。
有一陣淺淺的嗚咽聲從裏頭傳來,從聲音可以分辨出來,這個女人應該是被人堵住了嘴巴的,所以才會發出這樣低沉的嗚咽聲,特別的哀傷,帶著強烈的絕望氣息從裏頭傳來。
“梁虎丁這個狗娘養的東西……”傅斌怒斥的聲音一陣一陣,始終未曾斷過辱罵他。
比起傅斌的狂躁,宋鈺誠倒是顯得格外的淡定,“別罵了,趕緊想辦法將大門給打開吧!”
“這門非常的牢固,除了鑰匙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方式可以打開。”吳大誌神色很無奈,“我們想要打開這裏,唯一的方式就是找開鎖的人過來。”
宋鈺誠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已經過去三十分鍾了,就算找最近的開鎖公司,從下麵到山頂也需要十五分鍾的車程,我們找藥還需要時間,解救裏麵的人還需要時間,根本行不通……”
“吳大誌,現在趕緊聯係拆彈專家,讓他立刻過來,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上麵反映情況,我們必須在三十分鍾之內拿到藥丸以及解救裏麵的人質,不能犧牲無辜的人。”
兩人都在打電話,唯獨宋鈺誠一直都在原地,保持冷靜。
他大致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確實沒有什麼可以開門的東西。
梁虎丁這個人,實在狡猾得可以。
本來就告訴宋鈺誠藥丸在三樓,可是卻未曾想到居然欺騙他。
眼下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越是著急越是沒有辦法,開鎖公司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拆彈專家也在趕來的路上。
也不知道當下的池晚晚是什麼情況。
是不是很疼呢?她還能堅持多久呢?宋鈺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拿到藥。
如果拿不到藥的話,池晚晚是不是真的會痛死?宋鈺誠不敢想象這樣的場麵,也不敢想象這樣的結果。
要是她真的走了,宋鈺誠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還有十五分鍾……”吳大誌急得一直在跺腳,聲音傳遍了整個地下室,一陣接一陣的回響著,持續不斷。
“開鎖的人已經在山下了,這山路彎彎繞繞的,何時才能到啊?”傅斌也跟著著急,“眼下還有十五分鍾,十五分鍾一過,別說裏麵的人和藥了,估計整個房屋都會沒了吧?”
“他們上來到這裏需要十五分鍾,最快也就十分鍾,五分鍾開鎖,那拆彈也需要時間啊,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晚晚怎麼辦?晚晚怎麼辦?”吳大誌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一個大男人,有點出息行不行?”傅斌頓時怒斥,“虧你還是特種兵出身,這點小困難都麵對不了嗎?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眼下情況本來就緊急,你就不要添亂了行嗎?”
“副局,我也是擔心晚晚小姐啊,因為我看過太多死於這類毒藥的患者了,起初的疼痛還算是輕的,等到過了明天,我真的無法想象那種場麵,我不敢回想,那種痛到絕望的感覺,你沒見過所以你自然不懂我的心情,自然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是多擔心晚晚。”
吳大誌的話音剛落,宋鈺誠的臉色就愈發的難看了。
其實沒有一個人比宋鈺誠還要擔心池晚晚,也沒有誰能比他還要恐慌。
這種恐慌從來未曾有過,那是一種絕望的氣息,瀕臨死亡的氣息。
宋鈺誠低頭看著手表,薄唇微啟,輕輕的說出了一句話,“還有十分鍾……”
他的聲音太輕了,更像是一種宣判,殘忍而堅決。
一向都無所不能的宋鈺誠,活到今天,什麼樣的大災大難沒有遇見過,在各種各樣的商業人群中遊刃有餘,各種場合都能保持淡定,抵達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從容不迫。
可是如今,他卻忽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一扇門隔著的不是藥丸,而是他想拯救池晚晚的那份堅定的信念。
他堅不可摧,但是池晚晚不是。
“還有七分鍾……”吳大誌頓時起身,“不能再等了,我先上去看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必須要在最後時刻離開這裏,拿不了藥,救不了人我們也沒有辦法了,絕對不能犧牲無辜的人。”
“先上去……”傅斌點了點頭,“宋少我看著……”
吳大誌打開地板磚的刹那,宋鈺誠抬眸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對麵的門上有隱約的光折射過來,下意識的抬眸望去,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門把上的鑰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