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深秋的山野,迎來了一場連綿不絕的雨水,薄薄的霧氣彌漫著群山,蕭瑟的秋風吹得樹葉“唰唰”作響,樹葉在陣陣秋風中,帶著離別的愁緒戀戀不舍的與枝頭分別。
夜幕降臨,山野間一座廢棄的寺廟裏,一名衣衫襤褸,頭發須白的老人,淚流滿麵的跪在殘缺不全的神像麵前,喃喃自語道:“神靈呀,神靈,求你保佑我家公子平安無事呀……”
牆角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麵色蒼白,柔弱的身體躺在雜草堆上,重重咳嗽了聲。
聽見少年的咳嗽聲,老人趕緊狂奔過去,將少年攬入懷中,關切的問道:“公子,公子,你終於醒來了。”
隨之老人便哀嚎大哭起來,昏迷兩天的時間了,公子終於醒來了,難道是剛才自己跪在神像麵前許的願實現了嗎?
麵黃肌瘦的少年微微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這個胡子拉碴,嘴唇幹裂,臉上髒兮兮,頭發須白的老人,有氣無力的問道:“大叔,你是誰呀?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老人眉頭緊皺,迅速伸手在少年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暗暗思慮道,公子額頭並不燙,為什麼會說出這般稀奇古怪的話呢?
老人躊躇一陣,便說道:“前日裏,公子腹內空空,又口渴至極,調皮沿上路邊果樹,不小心一腳踩空,跌落深溝,已經昏迷兩日了。”
少年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殘缺不全的記憶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放映著。
少年名叫易曉天,乃是二十一世紀,一名醫學院在校學生。
記得臨近畢業那一晚,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如雪要和自己分手,自己是百般不同意,糾纏之下,一輛閃爍著大燈的豪車,呼哧一聲停在易曉天的身邊。
一個嘴裏叼著香煙的青年,走到易曉天的麵前,毫無征兆的扇了易曉天一巴掌,口出不遜說道:“看看你這樣子,就他媽的像一個乞丐,還有臉談女朋友,臥槽……”
臉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感覺,易曉天終於知道這是現實不是做夢,當如雪挽著那青年的手臂坐上豪車的時候,三年以來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易曉天撕心裂肺,悲痛欲絕,拚命的趴在豪車引擎蓋上,聲嘶力竭地呐喊著,希望如雪能回心轉意。
誰知道那青年冷笑一聲,暗地裏加大了油門,易曉天被那青年極其殘忍的從身上碾壓過去。
即便是易曉天身強體壯,閑暇時間又練過幾年跆拳道,依舊感覺腹中疼痛欲裂,頭昏眼花。
獻血的味道是苦澀的,易曉天就此昏迷過去,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易曉天一概不知,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度過了一段黑暗的時光。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那青年再次出現在易曉天的麵前,易曉天眼前一片昏暗,隻是發覺自己被人抬了起來,片刻時間,自己猶如一個墜落的石塊一樣,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約莫幾分鍾的時間,撲通一聲,易曉天被摔得七葷八素,再一次昏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易曉天已經記不清楚了,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易曉天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心裏暗暗想到,想必是這個樸實的老人家救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