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政回去後躺在床上,呆呆望著頂上的帳篷,想起玉竹,想起任務一句話都不說。
不知什麼時候,田閣飛咬著根牙簽,板著長臉,大步從外麵走進來,“二哥我跟你商量個事!”
田政懶懶望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什麼事?說吧!”
“那個···那個燕王噲今天被人打了!你知道嗎?”田閣飛端起一盅茶,邊潤著喉嚨邊說。
語一出,田政偏著頭,愣瞪著他,頓時嚇得跳了起來,他衝過來質問“你幹的?你又打架了對不對!”
“不不不!”田閣飛忙搖著手,推脫說,“這次可不是我,不是我呀!”
“不是你?”田政覺得很奇怪,又覺得荒唐到了極點,他背著手說,“你說,除了你這個人愛打架之外,還有誰不知天高地厚,敢莽撞在那太歲頭上動土?”
“真的不是我!是被他兒子們打的!據說一齊撲上去打的,打得很嚴重,嘴裏吐了許多的血,差點都喪命了!”田閣飛用手比劃著說。
“他兒子為什麼打他?這樣是做不孝的!”
“還能為什麼?為了權利唄!個個王子都想當大王,可是這王位隻有一個!”
“燕王噲不是已經立太子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可是他畢竟還是太子!不是大王呀!自古朝代無情兄,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權利與利益上的,弟奪兄權,相互殘殺,都是司馬見慣的,沒什麼好說的!”田閣飛攤開雙手說,“說實話,我現在真的為太子平而擔心!萬一下一個目標是他,那麼這一切該怎麼辦?”
“打了才好,巴不得他們相互殘殺,早些都死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早些完成任務!”田政興盎盎說。
“二哥!你真的好英明!隻是···你看咱們下一步棋怎麼走?”田閣飛腦子簡單,想不出什麼辦法。
田政歎了口氣說,“還能怎麼走?裝作不知道,明天咱們看熱鬧去!”
“啊?”田閣飛撓著頭,滿臉疑惑。
田政咧著嘴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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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蓬萊閣’裏聚滿了人,燕王噲半躺在床上咳嗽,天嬌捧著藥碗給父親喂藥,她喂一勺掉一滴眼淚,心裏很難過。
燕後、太子平,田政與閣飛紛紛都到場,大家的目光都盯著屋中央看,屋中央,參與毆打的王子們被責跪在地上,一個個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燕王噲望著眾兒子,無心喝藥,癟著嘴哭念著,“打小為父就疼你們愛你們,深怕你們受到一點委屈,沒想到你們如今都大了,個個翅膀都硬了,就翻掉老底不認人,巴巴得盼著我死,我到底作的什麼孽呀,養出你們這群廢物!”
天嬌流著淚,傷心說,“父王!你就少說兩句吧!身子要緊!”
眾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有的開小差,根本沒在聽他父親說話。
燕王噲心裏窩著氣,實在咽不下去,又對兒子們訓斥,“一個個生活在綺羅叢中,都被福貴給染嬌了,要你們一群廢物有什麼用?我看都不如全都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大家都落個幹淨!”
“父王饒命啊!”地上的眾王子不敢沉默了,紛紛跪地磕頭求饒。
一旁的嬪妃見不得愛子處罰,也紛紛說情,誰知燕王噲根本不理睬,恨恨的說,“不許求情,誰若求情,連誰一塊捆出去!”
甄妃控製不住自己情緒了,撲上去象瘋子一樣狂捶著燕王噲的床,邊捶嘴裏邊喊著,“陛下!臣妾終生孤苦守著,就守出這麼一個孽障,若是捆了出去,您叫妾身以後怎麼活呀!”丈夫與兒子是一個女人的全部,而她是個小妾,燕王噲注定不屬於她,她有的就隻是一個兒子而已,而如今她連兒子也要失去了,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