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向盛京出發
轉眼到了該啟程的日子。
大清早,鬱靜兒就起身梳妝打扮,之後到王妃處請安。
此時鬱王妃已經著上了盛裝朝服,父親也在。差不多到了送別的時間了。鬱靜兒朝母親行過大禮,母親趕緊把她扶了起來,一把摟在懷裏,哭泣不止,父親麵上也有了淒然之態。
“娘,”鬱靜兒不解的問:“為何如此傷心,孩兒過些時日就回來了……”靜兒眼看父母如此,心中的不安益重。
“靜兒,娘親對不起你…,我的靜兒啊,不能再瞞你了……你父王已經決定,把你獻給皇上……以保我安南王府永固……”母親說道此處已經泣不成聲,“皇上若把你指給哪個皇子還好,如若被皇上看上……他如今已經年老多病……我的兒啊,委屈你了……”
鬱靜兒心中一驚,怪不得母親如此不舍,聞得當今天子多疑,對三位異姓王的權勢多有忌諱,此去也是迫不得已。靜兒不忍看二老如此,開口勸慰道:“母親,不要再傷心了,靜兒此去,怎知是禍不是福呢?一有機會就會回來看您的……請母親保重自己的身體,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外麵有下人通報,“王爺,護送隊伍全部集結完畢。”
王爺拍了拍王妃的肩膀,說道:“該啟程了,你也休要傷心了,王府的諸多事宜,還要你多加留心,少不了要辛苦了。”
王妃忍淚,說道:“王爺,放心吧,你我夫妻,無須客氣。”
中央門前,三百多人的隊伍整齊的排列著,安靜的不聞一絲聲響。兩輛華麗寬敞的馬車等在隊伍中間,待到王爺與鬱靜兒一前一後上了馬車,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向前開去。
靜兒掀開窗簾,看到母親還在垂淚,心中不免傷感。身為李靜的時候,她有個姐姐,父母對自己這個小女兒也是萬般疼愛與嗬護。不由得想起了他們,流下淚來。鄴城距盛京,路遠千裏,他們日日趕路,也需走上半個月。這一日,黃昏的時候下起了大雨,隊伍已經走到必經的最後一座大城市——揚城,距京都不過三日路程。鬱王爺便決定在揚城一家旅館留宿一夜,待第二日雨過天晴再繼續走。吃過晚飯,快入夜的時候,雨漸漸的小了。鬱王爺來到鬱靜兒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靜兒,休息了嗎?”
靜兒忙令柳兒前去開門,笑迎父親進來,鬱王爺滿麵慈愛,問道:“靜兒,你在做什麼呢?”
“沒什麼事可做,出府的時候我叫柳兒找了幾本書帶著,都是關於京都的風土人情,閑著的時候就看一看。”
“靜兒,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我和你的母親經常去聽你撫琴,今天不知怎麼有些思念王妃,便想過來聽你彈奏一曲,你可有興致啊?”王爺的笑容依舊慈愛。
彈琴?李靜穿越那日接受了一些鬱靜兒得到記憶,其中便有關於這撫琴的,隱約記得一些指法,但是一直沒試過。靜兒一邊答應著,讓柳兒取琴來,一邊想,不要露出破綻才好。
靜兒坐在琴前,試了試,忽然找到了彈琴感覺,隻是想不起來任何這個世界的曲子,想了想,她笑著說,“父王,靜兒彈奏一首兒時的歌曲給您聽吧。”
父王點頭說好。
靜兒試了試音,找了一首最簡單的兒歌,一邊彈,一邊唱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剛開始,她隻是用一隻手彈了調子出來,唱到第二遍的時候,就可以慢慢的加上和弦了,再接著彈下去,越來越順暢,就仿佛這琴與自己是心靈相通的一般,怪不得記憶裏鬱靜兒彈琴的時候,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原來她的琴技這麼好,仿佛撫琴的時候能夠釋放最真實的自己,不知不覺快樂起來。
滿足的收回手,發現父王早已經離開了。柳兒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一定要學這首有意思的歌,這個丫頭是從小與鬱靜兒一起長大的,說是主仆,實際上情同姐妹,在靜兒麵前一向沒有那麼多禮數,倒是小月,是母親的奴婢,大了幾歲,內斂得多。
唱了一會,柳兒忽然大喊一聲“糟了!”把靜兒和小月都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小姐,我忘記告訴你了,聽店小二說,今天揚城最大的花樓——宜春院有大型的選花魁活動,所有揚城的名妓都彙集於此,各展所長,還有京都四大才子前來捧場,我本想早點告訴小姐的,哎呀,剛才唱歌怎麼就就唱忘了,現在恐怕都開完場了!現在去還能趕上,我們快去吧!”柳兒興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