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雲婉清的腦中雜亂無序,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飛速的旋轉著,令那根本就緊繃著的弦愈發收緊,就要斷裂。
“娘娘,這秋才人看來是瘋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柳兒似被曹秋容的這個樣子嚇到了一般,連忙上前拉住雲婉清。
雲婉清對著柳兒回以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推開了她。
“秋姐姐,你剛剛說,是誰要害我?”
雲婉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雖然期待曹秋容能清醒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可心底還是清楚的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了。
曹秋容再次輕笑出聲,走了過來牽起雲婉清的手:“小鶯!你回來了?太好了!我跟你說,皇上剛剛來銀秋閣了,皇上說我今天很美,還賞了我很多東西呢!明日我們便回曹府,爹爹與娘知道我受寵了,肯定要高興壞了……噓!小鶯我們快走,我們快走!她來了怎麼辦?怎麼辦?若是讓她知道我沒有在婉妹妹的茶水裏動手腳,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怎麼辦?怎麼辦?”
她害怕的躲在了雲婉清懷中,那樣子,令人毫不懷疑,眼前的人……
她瘋了……
雲婉清伸手撫摸著她的頭,柔聲的道:“乖,有我在,不要怕,你先好好睡上一覺,等醒來她就不在了!”說著,在她耳邊輕輕哼起了歌謠。
曹秋容的情緒漸漸平靜起來,靠在雲婉清的肩上緩緩睡去。
銀秋閣的其他宮人將曹秋容輕輕扶進了房間,雲婉清這才心事重重的與柳兒雙兒離開。
“娘娘,這秋才人,不會是真瘋了吧?”
雙兒不敢置信的開口,方才她一直站在旁邊觀察著曹秋容,可是並沒有從她的身上找出不妥之處。
“不知道,何必管她真瘋假瘋,想來,她在宮中的日子,過的定是極不如意又極盡煎熬吧,現在還要麵對小鶯……”
她想,曹秋容若是裝瘋,那她定然是極忌憚那人的吧?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迷惑眾人,也許,隻有這樣,她才能躲過與小鶯一樣的結局。
“哦,不過秋才人口中所說的要害娘娘您的人到底是誰呢?竟能將秋才人逼成這樣。”
“唉,看來在宮裏太受寵了也不好啊,這大的小的都惦記著咱們娘娘,看來以後我們要格外小心呐,以免落人非議,給別人製造算計咱們娘娘的機會呀!”
柳兒像個小女孩兒般的挽著雲婉清的胳膊,全然沒有因小鶯與曹秋容的事所影響心情,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有多不安,隻有靠的離雲婉清近些,她那顆掩在淡漠外表下瘋狂亂跳的心,才能平靜一些。
“柳兒姐姐說的是,隻是,這要害咱們娘娘的人一日不查出來,奴婢的心裏總是感覺燥燥的,想來,以後奴婢連覺也別想睡好了!”
雙兒挽著雲婉清另外一側的胳膊,她與柳兒的心情是一樣的,雖在宮中多年,見慣了妃嬪之間為了爭寵而耍出來的手段,但現今要被害的是她忠心跟隨的主子,若是她不知道有這號人也就算了,可不巧的是,她們知道了,敵人在暗她們在明,任誰都會害怕。
“你們兩個小丫頭呀!有什麼好擔心的?秋姐姐今日連我都不認識了,誰能保證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呢?還有,小鶯在信上交代了,李美人是她所害,說不定是她在宮中與誰又有了過節才被對方殺害的呢?然後再將她的屍體放到李美人遇害的地方,借此來混淆視聽也不一定啊,再說了,就算秋姐姐說的話是真的,宮中想害你們主子的人多了去了,你們防的了那麼多嗎?”
雲婉清看出二人的緊張,故意用著輕巧的語氣隨意尋了些理由,希望能讓她們放鬆放鬆。
“娘娘說的也不無可能,查案的事自有高大人,哈哈,咱們奴婢呀,還是想著怎麼照顧討好自家主子吧!”
雙兒知道雲婉清是為了不讓她們心裏因著這些事而煩惱,索性佯裝什麼都想開了的樣子說著。
一旁的柳兒自也明白雲婉清的心思,不在蹙眉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