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1 / 2)

君暮辭再一次醒來時,仍是在那間客房。

床邊伏著一個眼生的紫衣女子,明眸皓齒,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她一見君暮辭醒來,立刻跳起來站好:“屬下江末吟,是攝政王派來服侍太子的。”

服侍?君暮辭揉了揉眉心,內心直覺是蕭凜墨派來監視她的。於是道,“你先下去吧。”

江末吟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一步一個哈欠地踱了出去。她臉上強裝出來的恭敬之色盡數褪去,懶洋洋道:“那太子您好好休息,屬下先走了。對了,屬下身體虛弱,需要休息,所以有什麼事您盡量親力親為,千萬別麻煩屬下。”

“……”君暮辭有了一瞬的默然。她真的這麼沒地位,一個做下屬的人這麼傲?

門被隨手一甩,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後又被彈開。君暮辭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一聲,江末吟走時眼底那一抹輕蔑之色被她看得分明。

也是。自己前日在刑室的光輝事跡怕早已傳遍了這個山莊。

君暮辭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被匕首割出的傷口仍舊鈍鈍的疼。

想起那刑室中殷紅奪目的鮮血,身上的傷似乎也不算什麼了。她很清楚,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少。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把那些令人崩潰的場景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放。從陣陣惡心不適,一直到內心麻木。

如果一定要經曆,不如自己來。

……

江末吟走出門後,直接去了蕭凜墨的書房。

江末吟一改在君暮辭房中吊兒郎當的態度,對蕭凜墨的態度也是實打實的恭敬:“主子,我看那人如今已成了這種樣子,並沒有利用價值,不如……”

墨千均默默地立在蕭凜墨身邊,沒插話。不過從他微沉的眸色來看,他並不讚同江末吟的想法。

蕭凜墨皺起劍眉,放下了手中的筆:“無礙,孤還有一年時間,大不了從頭培養。另外,你待在君暮辭身邊,不要多生是非!”

江末吟牽了牽嘴角,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蕭凜墨製止住了。“下去吧。孤意已決,告訴君暮辭,三日後,來找孤。”

……

盡管君暮辭的內心已經做了準備,但再次見到蕭凜墨這個假冷漠真變態的人時還是忍不住手腳發軟。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蕭凜墨並沒有幹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他按照君暮辭想象中太傅教導太子的場景指導著她的學業。

君暮辭表示自己很滿足。但如果蕭凜墨能改一改動不動就戒尺上手的臭毛病就更完美了。

一晃便過去四個月。君暮辭在文武上的造詣便已經可達至“高手”的境界。這一切都歸功於那把駭人的戒尺。

但到底君暮辭是速成,武功到還可與莊園內的人進行切磋,但學術目前隻能靠她的死記硬背。君暮辭是一個凡人,並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相反的,有些東西背了就忘,而且在日漸增多的學習任務中慢慢產生了厭學的情緒。

君暮辭很是虛心地向蕭凜墨討教學習方法。蕭凜墨隻是沉吟片刻,告訴她這是因為缺乏實踐經驗。隨後的日子裏,莊園裏開始頻繁出現投毒刺殺陷害的事件,形式不一,花樣不同,但樁樁件件皆是衝著君暮辭來的。

君暮辭每每被“捉拿歸案”,看著座上明知凶手是誰還一本正經地讓她亮證據證清白的蕭凜墨,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但在蕭凜墨的各種刁難下,君暮辭確實漸漸變得沉穩,開始懂得收斂自己的言行。

至於蕭凜墨教的治國之策麼,君暮辭根本懶得搭理。然而蕭凜墨如同是真的是想輔佐她坐皇位似的,一言不合就用戒尺往她屁股上招呼。她覺得有必要和蕭凜墨談談對女性應有的尊重的問題。

……

君暮辭已經和蕭凜墨在山莊中住了大半年了,她發現自己竟和這個危險的男人產生一點師徒情誼。日漸融洽的相處模式讓她感到快樂,卻始終放不下她那一顆懸著的心。這些日子蕭凜墨對她的學業已經放鬆了許多。冬日的夜晚沒什麼好玩的,而君暮辭也沒有早睡的習慣。她不適應無所事事的時光,通常這時,她都會搬著板凳去調戲蕭凜墨。

好吧,其實君暮辭也沒膽子敢調戲他,隻是純屬天南地北地瞎扯。雖然有的時候扯著扯著又會被蕭凜墨嚇到,但君暮辭卻該死地覺得這個場麵溫馨的很,那感覺就如同……在二十一世紀她與親友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