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邁到他身旁,他伸出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理了理蘇木脖頸上散落下來的圍巾,溫和地說道,“我們走吧。”
“嗯。”
上了車,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若有若無地在溫熱的空氣裏流動,這算是暗香——浮動?蘇木一動不動地坐在他旁邊,臉部溫度迅速上升,染上可疑的緋紅。
她微微側頭,他如刀削一般的麵容染上一層柔和,絕美的唇形,顏色恰到好處,一股沉毅卻摻著柔軟的氣息籠罩住他,讓她有片刻的沉迷,從驚慌無措到難以自拔……點滴支離的回憶拚湊成段,這一輩子無法再遺忘。
被“窺視”的某人微微糾結起眉頭,不滿道,“你這樣我很容易——分心。”他略微沉吟,“你喜歡偷窺?”
蘇木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手心握了握,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受人掌控啊!
她前思後想,突然表情有點英勇,“我隻是喜歡偷窺你。”
……
……
……兩秒鍾的沉寂。
俞斯言輕笑出聲,側頭看著她,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滯住,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蟄伏已久的思念,他俯首吻了上去,輕輕咬住她桃紅的唇瓣。
蘇木感覺嘴唇輕微的痛感,英勇是什麼?!跟俞斯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他移開唇,若無其事地偏頭繼續開車。
良久,一股異樣的氣流緩緩流動,蘇木仿佛能聽到節奏加快的心跳聲,她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俞斯言,開車小心點。”
“我不是說過,我會分心嗎?”
“所以我錯了……”
首先錯在不該偷窺,其次不該偷窺後英勇出聲,最後不應該心懷鬼胎……
“我喜歡你光明正大的看,印在腦海裏,直到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你大爺——
成天赤果果輕薄就算了,竟然還欲迎還拒?
俞斯言餘光裏瞥見某人憤憤的表情,嘴角輕揚。
他對她的自私已滲透進血液,她隻容他,別人都不行。
突然想到那個生死未卜的粗狂男人,他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既然不聽話,他不介意,讓他多一些驚喜。
想要傷害她的人,他絕對,不會輕饒。
蘇木悶悶地盯著自己圓潤的指頭看,也不問俞斯言是有去哪,反正他要說就會說,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突然想到網上是說的是別女生談個戀愛智商就無限下降,可是蘇木越發覺得,跟俞斯言鬥,不努力變得聰明點,會死的——很難看。
想到這,她望著指頭莫名地笑了笑。
旁邊看似專心開車的人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眼底閃著流光。
車不疾不徐地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蘇木快要昏昏欲睡時停下來。
她睜開眼睛,清了清眼神,看到眼前的景致,不由一怔。
“下車。”淡淡的柔和聲音。
“啊?哦……”她有些雲裏霧裏。
蘇木用了一分鍾消化現在的情景。
現在接近中午,隻是天氣依舊陰冷,淡灰色的煙雨籠罩著整片大地,伴隨著清晰的大教堂鍾聲,與淺白色的天空一起為這座城市披上一件優雅朦朧的外衣。
這裏是教堂?外牆壁上以盆栽橄欖枝造型的雕塑十分顯眼,不得不讓人注意到。
蘇木一臉茫然,微微側頭,楞了會,注意力轉移到俞斯言這邊,他俊逸的臉上依舊風平浪靜。
咳,又想爆粗了……把自己莫名其妙帶來這裏該一聲不吭?裝神秘?
輕輕地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我們來這裏?”
“嗯。”雷打不動。
“我們來這裏,幹嘛?”她汗顏。
“你說來這裏來幹嘛?”
“呃……幹嘛?”原諒她反應慢,理解慢,不太懂他的反問。
話音未落,俞斯言不由分說地就牽過她輕輕扣著的手指,攤開來輕握住,從容地邁開步子。
被他的力道牽引著,手心裏起初傳來冰涼的觸感,過了一陣,溫度上升,俞斯言的手卻握得更緊了……
”這是由當時的意大利人江城德主教親自設計,正立麵的玫瑰花窗中心,設有一個西式日咎以觀測日影記時。”
“哦……”蘇木對於不知道的事物比較淡定。
俞斯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抽出手撫了撫她被凍得有些紅的麵頰,喃喃低語“是太冷了麼?”
“呃……”蘇木感受到臉頰上溫熱的觸碰,手心顫動了一下,眼睛注視著神色坦然的他,他笑意更深了些。
手滑下攬住她的脖子,在她頸側吻了下去,輕輕張嘴咬了她,似挑逗,似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