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點頭,事實上她也無處可去。不是嗎?
於是少年把她抱起,放進車。
從此,他一開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你,要跟我走嗎?”
後來卻讓那時不諳世事的少女傾盡一生,萬劫不複。
楊艾艾踉蹌著走到天橋,低頭俯視著就像是空無一人的城市,她閉上眼睛。
那一刻心裏就像是有一場海嘯,張狂霸道卻不為人知。
遇上那樣一個時輕輕顫抖的喜悅卑微,即使輕佻戲謔,我們,卻無人幸免。
肖禦銘,我明明知道溫柔便是謊言,
我還是一頭紮進去,因為真相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結果都是頭破血流,不是嗎?
你一直都是冷靜的激情,控製得那麼小心,不多一分一毫。
狂暴的快樂往往預示著狂暴的結局,在歡愉的刹那,就像火與炸藥一樣一吻即逝。
都說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
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你知道我們永遠不會相愛。因為,你不會愛。
對嗎?
第二天直接去教室上課,蘇木仍然沒看到楊艾艾的蹤影,隻看見用書本擋著睡覺的簡小依,而後就是旁邊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看的徐尹西,
她眼神曖昧,手推向她,小聲說道,
“蘇木,昨天兩人去哪了啊?一天的二人世界啊。”
蘇木瞪大眼睛,說道,
“徐尹西,你什麼時候變得像簡小依一樣八卦?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知道友誼的小船是說翻就翻的嗎?”
蘇木吧嗒吧嗒地說了一堆,等著徐尹西回應,轉過頭卻隻見她佯裝專心致誌地盯著講台,直接忽略掉自己。
蘇木好沒氣地把書往她那扔,用筆戳她,
“徐尹西,別裝了好吧。”
“無妨,我腎不虛。”
徐尹西繼續說,
“還不老實聽課,難道忘記上次那個老師…”
蘇木變了臉,瞅著徐尹西惡狠狠說道,
“你還好意思提那個梗,你說你也不提醒我,我那樣是為了誰啊?”
真是越想越不滿,蘇木繼續瞪著她。
窗外雲雀嫻靜地招呼那熹微的晨光,被一場雨洗刷過的城市一塵不染,棉絮般的雲朵輕盈地纏繞在湛藍的天際。
友情,有時候比愛情來的真實呢。
下課蘇木就看到俞斯言發了短信說有事不來了,與徐尹西吃完飯回到宿舍。
開了門,宿舍靜悄悄的,一向習慣宅著的簡小依也不見蹤影,蘇木抬頭看向對麵,就看見蜷縮在床上的楊艾艾。
她安靜地閉著雙眼,隻是秀氣的眉毛依然不肯舒展開來,似乎回來就爬上床,她的臉上妝容有些淩亂,暈開的眼影在潔白光滑的臉上藍得驚心動魄。
又跑去哪了?又是這樣一番模樣。
徐尹西淡淡地掃過熟睡的楊艾艾,把包放下。坐下來打開電腦,看來又要開始當職場女神了。蘇木看著她,認真做事的女子果然在依稀中莫名地透出一股魅力。
蘇木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屏,突然想起似乎好久沒有去買專輯聽了。
她拿起錢包,打算就去買張專輯,自己聽了太久陳奕迅的歌,似乎也可以去嚐試著豐富自己的歌單。歌就是故事,不因人而異,如果對某一個歌手比較喜歡,那隻是因為他唱出來的故事剛好打動自己而已。
搭上公交,在車窗前,就可以看到一個城市的車水馬龍繁華興衰。
柔軟的黃昏,人褪去小心翼翼,在緩緩前行的車上昏昏欲睡。車裏有大人手裏抱著熟睡的小孩,有一身疲憊的上班族,有像自己一樣的大學生。一個城市裏洶湧的人群就是這樣一些人組成的呀。
從車上走下來,蘇木走過一段路,走進一家唱片店,各種風格的專輯擺滿了架台,蘇木眼睛鎖定了一張叫做《渺小》的唱片,就是之前和俞斯言在電影院看的電影《我的少女時代》裏的插曲《小幸運》的演唱者田馥甄,自己對她空靈獨特的聲音充滿好感,認識一件新事物,確實是喜歡去逐步了解它,挖掘它。
她拿起專輯往櫃台走去,前台站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了。付錢走出店,她忙著將專輯放好,低著頭就撞到剛好走過來的人。吃痛地抬起頭,她皺著眉,望向這個不合時宜出現的人。
卻隻看到一張熟悉的妖媚臉龐,他細長的鳳眸澄澈明亮,倒影著一臉不滿的蘇木。眉眼間是止不住的戲謔笑意,金色的陽光折射在他微黃的頭發上,在蘇木眼中成了柔和的橘紅色,攝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