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陰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去,微弱的陽光透過窸窣的雲層遲緩地灑下來,這種時候真想睡一下午,睡它個天昏地暗,滄海桑田。
蘇木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笑哭,喜歡睡覺可以,愛好美食也可以。但是在什麼時候都能冷不丁地想到這些,也是挺可以的。
回到宿舍,下午的心理課不太想在這樣令人昏昏欲睡的天氣看到講台上的老師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蘇木幹脆把它翹掉。
蘇木把椅子移到陽台邊,稀疏的日光在樹葉上搖搖晃晃,合上眼睛。
人總是在安靜的時候,過去的事和過去的人,煩惱遺憾心酸都在一湧而出。
可是在一分一秒的沉澱裏,那些東西都變得透明簡單。仿佛生命中的一條條線影,在時光的記憶中忽明忽暗。
風景那麼美好,人那麼溫潤,我們,為什麼要掉眼淚。
煩惱那麼華麗,憂傷那麼奢侈。
女子,要恰到好處的感性與理性。
我綺夢的開端,俞斯言,但願是你也一定要是你。蘇木眉毛舒展開來,嘴角上揚的角度剛剛好。
隻是她沒有看見,站在樹蔭下的俞斯言,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她,他溫柔的目光雋永,嘴角攜著的笑意讓他看起來邪氣卻深情。周圍的一切在他跟前都黯然失色。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木看見的是俞斯言的消息:
有沒有覺得很無聊,沒有我陪著你?
蘇木心顫了顫,突然笑出聲,回了他,
並沒有,我很忙的。
俞斯言的消息很快回過來,
別說話,別說謊。明天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蘇木嘴角一撇,你說去我就去,不是很沒有麵子嗎?這樣一想,她在手機上飛快的打著字,
明天有英語課。
俞斯言隻是回了一句話,
逃了。
而後又來了一條,
時間早晨八點。我在樓下等你。
手卻比大腦來得誠實,蘇木在手機上打著:好。
她看著手機屏上的字,發過去。
俞斯言凝視著陽台上低著頭的女生,而後轉過身,黑色的背影隱沒在身後絲線般的樹葉中。
當真是無聊,這有些愜意的午後時光,蘇木想。
和戀人耗著這漫漫時光,卻是一種平和纏綿的幸福。
大都市裏的夜生活喧囂絢爛。白日裏光鮮亮麗的人群,夜晚卻沉淪在燈紅酒綠裏,鬼魅的夜幕下,一個個的故事不斷上演著。
楊艾艾現在就坐在酒吧前台,台下是嘈雜的人群誇張的晃動著身軀,她迷離的眼睛望著這些瘋狂的男男女女,諷刺的笑著。手中握著的酒杯在紅色的燈光下晃動著妖媚的紅色,楊艾艾不停的往嘴裏灌著酒,嫵媚的臉龐淒美動人,精致的妝容被淺淺的眼淚摩擦著。
她的後麵站著一個偉岸的身影,這是一個男人,英姿攝人,黑發濃密,眸光睿智。他嘴角攜著笑,眯著眼睛盯著喝醉了的女人,目光炙熱玩味。
醉酒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緩緩地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睛望向他,突然笑了,輕聲說,
“肖禦銘,你來了。”
男人麵如刀削的深邃麵孔像融雪般,在柔和的燈光下不真切的露出溫柔的微笑,用低沉的聲音對眼前的女人說道,
“嗯,我來了。”
楊艾艾眼淚又流了出來,臉上的笑容美得驚心動魄。她踉蹌著身子努力站起來,男人突然伸出手大力地扣在她肩膀上,想要拉她起來。
無奈身下的女人用勁推開他,搖著頭含糊不清地嚷著,
“你別碰我,我要自己起來。難道沒有你我就不能站起來嗎?非要有你我才能…”她扶著前台,一隻手拉扯著男人貼身的西裝,終於站了起來。
男人魅惑的笑著,隻是說道,
“你這是何苦呢?”說著不顧她的抗拒,大力的把她橫抱起來,禁錮著懷裏掙紮的身子。
“肖禦銘,你放我下來。”
“你難道不是很喜歡的嗎?”
女人有些氣急敗壞,大聲喊著,
“你他媽的放屁,你快點放我下來!”
男人不理會她,邁開步子徑直走向轉角處。
女人似乎有些疲憊了,安靜了下來,順服的貼在他身上微閉著眼睛,睫毛撲閃著。
看到安靜下來的女人,肖禦銘幽幽開口,
“終究是好了,所以你,為什麼要欺騙自己的心呢?”
女人不說話。
肖禦銘,你知道我愛你。
但是,撒謊對自己有利的時候,為什麼要說實話呢?我為什麼不要欺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