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襲如今是大二的學生,她因為和宿舍的人不合便退了宿舍另租了一間房。
現在她正要出門去找一樣東西。
紅襲覺得自己是一個懦弱的人,其實她骨子裏挺極端。
懦弱的人總被人欺負,宿舍裏的人總愛和她開玩笑。
說是開玩笑卻總讓她心裏不舒服,她不愛狡辯和反抗,便被她們變本加厲。
她的沉默使得她們越發放肆,打起人來總是沒輕沒重。
她在人前總是冷漠安靜,在朋友麵前卻瘋狂似野。
或許她的熱情也助長了她們,她不和她們吵也不還手,隻笑臉相待,即使難受,也總想著同處一室四處相見鬧僵了不好。
她其實特別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一個白眼都能讓她鬱悶半天。
如今她搬出來了,紅襲出門時眉眼一沉,她太過於懦弱,竟控製不住自己在宿舍哭了一場,整個宿舍氣氛冷如冰天。
她知道她們在和她鬧著玩兒啊,打她罵她,可是,她承受不住。
她實在是不想反抗,便隻能受著,在別人看來是寬容是好脾氣是不計較,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有多麼生氣。
她想讓自己放鬆,便搬了出來。
她的家庭很普通,如今租了房子,她的生活費也快沒有了。
但若是打工,她在高中時有一次不好的經曆,因為自己經驗不足且羞澀差點造成了混亂,做了一天便辭了,如今更是不敢再去嚐試。
她的長相也很普通,身材微胖,不過也可以稱之為,豐滿。
她整個人過於敏感,十分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同時對其它事也敏感之極,比如,怕黑夜裏的東西。
紅襲帶著帽子走在路上,微微吸一口氣。
若是住的久一點,習慣了,也就不怕了,偏現在是她第一天入住,沒人陪,有點陰涼。
她想找一隻貓或狗陪著自己,不過朋友們都沒有,家裏也找不到,那就,隻好買了。
紅襲高挑的身影在陽光下投出長長的黑影,她的眉間因為心情沉重印出了幾分褶皺。
若是進入校園,該怎麼和宿舍的人打招呼?她沉沉吐出一口氣。
寵物什麼的,她其實不知道該去哪兒買的,現在看來,隻能一個個找過去。
好在走的不遠,她看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寵物店。
走過去時,紅襲伸出指尖抹了一下額間薄薄的細汗,抬頭看,那家店的招牌倒確實很可愛。
她走到門口,一陣清涼涼的風吹在身上,繞著身體,一下將灼燙消減了不少。
她不是特別大的眼睛將店裏掃了一圈,一個個染金的籠子裏裝著一個個的小動物,有些聽到些微的聲響便抬頭看她,順便夾雜著小小聲的嗚叫,軟萌異常。
她還沒仔細看,便被打扮的年輕的老板娘招呼住。
她取下帽子,是禮貌亦是對人家的尊重。
“美女,看寵物嗎?”老板娘的聲音帶著客套的喜悅,她的眼睛將麵前的女孩上上下下掃了一遍。
白襯衫加黑褲子,純潔的白和墨般的黑,一股子高端的氣息散發出來,即使臉長得再普通也帶著些特別的韻味。
她下意識地皺眉,“美女”這個稱呼,讓她最是難堪,自卑導致的自我心理排斥,她自認為配不上這個詞。
“我先看一下。”她的聲音是禮貌亦是天性,微微弱弱的,讓人家聽起來很柔軟。
“好,你看。”老板娘笑著退到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放便推薦和解答疑問。
每個小動物的籠子下麵都貼了標簽,帶著介紹,同時帶了標價。
紅襲移著步子不快不慢的將籠子裏的小動物一個個看過去,她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根本就是動物選她而不是她主動選。
即使喜歡又怎樣,寵物店不會拿普通到很常見的品種來賣,她的現狀,讓她窘迫不堪。
那些標價,要麼買不起,要麼買了就沒有生活費,她捏著帽簷的指尖微微揪緊。
若是什麼也沒買便出去,她下一次就不好意思來了。
說到底,她的自尊心很強烈。
真的不想再走下去,她移動的步子恍惚了一下,待的時間越久她便越不好意思,明明什麼也買不起卻浪費人家老板的時間,出去後也不知人家老板會不會在心裏嘲笑她。
她壓著一口氣抬起身準備不好意思的坦白,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意外的東西。
在角落裏,不是因為那隻動物可愛,隻因它的籠子上沒有介紹也沒有標價。
紅襲不動聲色的移過去,老板娘順著她看到角落裏那隻小狗,倒是微有皺眉。
紅襲半彎著身子眉眼平靜的看著那隻小狗,不知道什麼品種,毛茸茸的似薩摩耶,黑白兩色分布的毛發又似哈士奇,雪白的額頭有幾抹黑毛分布,現出了一個流紋的圖案,襯地整個小狗仙氣了不少,它此時正靜靜地趴睡著,小小的一團,確實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