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邊現在可是亂的很,既然你們夫婦,有意要去定襄郡入籍也不是不行,但怎麼也要等到平王被剿滅之後才成,要不然的話,到時候你們一走出這長白山,不得就要被裹挾到亂軍之中,甚至遇到那些殺紅了眼的官軍,給他們殺良冒功了。”
葛牛背著背簍,走在泥濘的山路上,在前方開路,一邊走一邊不斷的頻頻回首,對其身後兩男一女著以上這番話。
也不知道這對背著娃兒,帶著一個家仆的夫婦,能不能理解自己的這番善意直言。
葛牛轉過頭,在那對夫婦看不見的時候,自嘲的咧了咧嘴。
此時已是四月時節,已然是春季來臨。
但是比起山外麵來,大山裏還是很冷。
尤其是冬季的積雪化的有點慢,而隨著春的到來,即使大山內的積雪化的慢,但終歸還是在不斷的消融,而那些消融的冰雪化開之後,不是彙聚成一簇簇的溪流,就是沉沒大地之下,一下子讓原本就不太好走的山路,變得更加泥濘難行。
對此,作為‘野人’的葛牛到時很無所謂,畢竟這種情況對他來並不算什麼,已然是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但是,葛牛覺得,自己身後那對背著娃兒,帶著一個家仆的夫婦,卻不見得能夠習慣這些,因為他已經察覺到那對夫婦,跟在自己的身後已然是氣喘籲籲,儼然累的夠嗆了。
察覺到這一點後,葛牛抬頭看了看色,然後停下了腳步站定,回頭看了一眼額頭冒汗,大口大口喘氣的夫婦道:“先停一停吧,就在這兒稍作歇息,然後咱們在繼續走,俺瞧著你們夫婦已經累的不行了,要是在這樣走下去可不成。”
葛牛這是好心,夫婦二人當然心領,況且夫婦二人確實也真的累了,隨即夫婦二人便朝著葛牛笑了笑,然後走到邊上的一個石墩坐了下去。
而葛牛一直在打量這對,在他看來有些‘怪異’的夫婦。
起這對夫婦的怪異之處,那是因為這對夫婦的那身服飾,以及夫婦中的丈夫頭發實在是太短了一些,並且這一路走來,雖然夫婦二人開口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開口之後,二人的語調都會給葛牛一種乖乖的味兒。
至於跟隨夫婦二人的那個家仆,到是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葛大哥,這次多虧了遇見您,要不然我們夫婦二人,不得還要在這大山中亂走亂撞多到什麼時候,運氣不好這樣繼續下去,喂了野獸也不好。”
安頓了自己妻子坐在石墩上歇息,那個看起來麵相不過十五六歲的郎君,則走到了葛牛身側一屁股坐下,口中不停的著感謝的話語,的葛牛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這事兒無論誰遇上都要出手幫一幫,求的就是一個心安,再了遇上這樣的事情不幫忙那還是個人嗎。”
憨厚的葛牛臉上熱乎乎的,得虧他臉黑,所以倒是看不出什麼來,如果他要是個麵皮白淨的,那麼一定可以讓人看出來,其現在的臉紅的就像是個猴子屁股一般了。
臉皮太嫩了。
坐在葛牛身側,服飾怪異的郎君一看葛牛的反應,不由得在心底冒出了這麼一番感慨。
但這也從側麵明一個問題,葛牛不是一個壞人。
“這位郎君,雖然我葛牛不是個什麼見過大世麵的人,但我也看得出來,你們夫婦絕對不是一般人,和我這個泥腿子不一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葛牛打算探探底,畢竟這對著背著娃兒,帶著家仆的夫婦實在是太怪異了一些。
聞言,坐在其身側的郎君臉上,在葛牛沒有瞧見的時候閃過一絲絲的無奈神色。
“郎君不會原來是個和尚吧?”
還不等這位郎君想好,怎麼回答葛牛的這番詢問,不成想葛牛這貨居然打開腦洞的自己給了一個答案,並且還鄭重其事,且一臉‘我已看穿真相’的了出來。
葛牛這話一出口,就瞧著身側的郎君整個人都愣住了。
難不成老子真的猜對了?
噗!
這個時候,那個眉如彎月,皮膚白淨,怎麼看都漂亮的女人背在身後的娃兒,突然不知道怎麼地就噴了一下,惹得那個女人連忙將娃兒從背後解了下來,抱到了自己身前,然後轉過身去開始聲的哄了起來。
由於距離的關係,葛牛也聽不到這個女人是怎麼哄孩子的,不過他也不關心,反正覺得就是那麼哄唄,自己家裏的婆娘哄孩子無非就是那樣嘍。
但是如果葛牛聽到了女人念念叨叨的言詞,那麼他肯定就不會這麼想了。
此時,已經回過神兒來的郎君,則用一種葛牛很是覺得如沐春風一般的語調,開了口:“葛大哥為什麼覺得我是和尚呢?”
周圍郎君話不急不緩,並且臉上會一直都保持著微笑,瞧著就讓人心裏十分的舒服,反正葛牛麵對這位郎君的時候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