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二年,蘭陵王高長恭擔任太尉。三月,北周齊王宇文憲從龍門渡過黃河,左丞相斛律明月退守華穀,宇文憲攻取了斛律明月新築的五座城池。高長恭與太師段韶、左丞相斛律明月聯合進攻蹺穀,率軍抵禦北周的軍隊,進攻柏穀城,攻克後就退兵而回。
四月,辛醜日正是清明,長恭帶了美酒食物出了鄴城,段深、恒伽跟隨其後,原來三人皆去拜祭一人,便是斛律須達。
“須達,四哥看你來了。”長恭站在高高的山峰崖邊,對著崖外的大好河山說著。
恒伽上前去,將自己備好的美酒潑到崖下,道:“二哥,柏穀城一戰,蘭陵王勝了。”
段深立在原地,眼淚不禁滴在地上,自語道:“邙山一戰,勝負難測,若非阿善的預言,我無法想象洛陽失陷後,北齊會如何,是麵臨亡國,還是從此都要成為宇文邕的奴隸,這些事就像賭博一樣,今後我不在拿兄弟的性命來賭,自己的家我自己來守,自己去戰!”
段深言罷,揭掉自己臉前的人皮麵具,恢複他那一臉柔美的美人麵孔。長恭、恒伽楞在原地已經泣不成聲。
晚霞快落,長恭問段深:“恢複你戰神的威名後,你要娶她嗎?”
段深沒回答,恒伽在旁插嘴道:“四哥,我覺著我們兩個陪你演了這麼幾年的戲,阿善都不為所動,眼下對你倒是感情非同一般,你不妨娶了她。”
長恭又道:“依我看…不是四哥不想娶,而是皇上那邊,可別忘了皇上對阿善…”
長恭話未完,恒伽便道:“皇上尋的是馮小憐,我們送他一模一樣的美人便是,有了美人,皇上自然無暇在顧忌四嫂是什麼樣子了。”
長恭道:“以前聽你說,阿善會障眼法,不知道管不管用,能瞞過皇上嗎?”
恒伽笑道:“你還真別不相信,阿善會的可不是什麼障眼法,那是法術,要不我幼時見她那會兒,她怎麼就已經成年及屛了。”
長恭一臉驚訝的拍著恒伽肩道:“那不算來,那丫頭還四五十歲了,讓她與四哥成婚,合適嗎?”
恒伽聞言,敲了下長恭的頭,道:“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又不是你娶妻,你瞎發表什麼意見呀!四哥在這兒,你問四哥他要不要娶阿善。”
長恭聞言,便看著段深問道:“四哥,我想啊…那丫頭居然有本事改變你我的樣貌,讓我代替你,那一定是神仙,我看你娶了她也不吃虧,年紀大點就大點吧,起碼樣子沒什麼變化。”
段深聞言,回頭便撕下掩在長恭麵上的假麵,半嚴肅的對他說:“入陣曲是我的,代麵我不要。”
長恭道:“誒,四哥,說這話可過分了,那是四嫂給我奏的,那個死人妖若不是死了,我非得叫他生不如死,居然敢欺騙我。”
一旁的恒伽聞言,大笑出聲,然而…今夜山中草屋裏的三人,皆恢複自己原本的身份,段深不在是段深,卻成了真實的蘭陵王高長恭,以往神似的高長恭卻變回段深,擇日,他悄悄回了建康天穀,隱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