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拋下我不管了。”他做出肯定的結論。
“喂,這位先生,請你不要本末倒置,是我把你送來醫院,你不通知你的朋友是你的事,但我似乎沒有義務留在這裏照顧你!”衝他這麼一吼,莫消香頓時覺得堵塞的胸口頓時順暢了許多,深呼吸,再次準備扭身走人。
“我的錢夾向來都是放在外套內側口袋。”
“什麼?”她正要閃人,哪知他突然冒出這麼不著邊際的一句話。
“我現在的上衣隻有一件襯衫。”他再次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但現在,潛藏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他沒有錢。
“我的手機在包裏,所有電話都記在那裏麵而不是腦子裏。”這句話的潛藏意思是,他沒有辦法打電話聯係人過來。同時,還有另一個意思便是——他現在暫時要吃定她了。
“你……”
“回去後會還你錢。現在我餓了。”
“餓了就去吃!”
“你說醫生說我要多休息,不能亂動。”他說著,還伸手指了指頭上那團醒目的白色紗布。同樣的,意思便是說讓她去幫他買飯。
莫消香頓時又感到一股氣堵在胸口擠不上去順不下來,被噎的半天沒話說,隻得呆呆地看著他化身木頭人。
而床上的人還衝她自然地挑了挑眉,繼續添油加火,“我想喝皮蛋瘦肉粥,記得不要加蔥。”
莫消香處在原地,硬化的更重了一度。
不過,最終莫消香還是順從了她賤格的命乖乖的順從他的話去買了皮蛋瘦肉粥回來,還很有記性的吩咐不要加蔥。
好吧,連她自己都鄙視自己,她就是這麼賤……
沒辦法,死穴就是死穴,總歸有他被稱為死穴的道理。
*
當莫消香買完東西回來時,打開門,卻發現病床上的被子被掀開,而上麵的人卻不見了,怵然一驚,正準備扭身出去找人,病房裏的廁所間的門咯噔一聲開了,隻見Samuel帶著一臉水表情僵硬的緩緩走出來,胸前的病服也被染濕了一片,頭上的紗布還隱隱滲出了血。
莫消香忙衝了過去,“不是說不要亂動的麼!又出血了,我去叫醫生。”
她轉身,卻被他濕漉漉的手一把抓住,一陣力,被踉蹡的拉到的病床跟前。
“喂——你幹什麼!”
他卻一聲不吭,接過莫消香手上的袋子放到床頭,又轉身在床前的架子上拿了一管藥膏。而莫消香這才發現,這床的旁邊多了一個架子。
“手。”
莫消香下意識的縮了縮青腫的手臂,他可不理會她,徑直拉過她的手,看了看手臂上的淤青,由於他坐著她站著的視角問題,劉海擋住了他的眉眼,莫消香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沒有時間給她來猜他剛才會是什麼表情,手臂上一痛,一陣清涼滑膩的感覺伴著他的指尖緩緩蕩開,當然,蕩開的還有那又緩又重又長的腫痛感。
莫消香忍不住輕嘶一聲,胳膊又下意識的往回縮。
他皺眉,“別動!”
她咬牙,“那你輕點行不行!”
他沒再說話,手下力道不減,卻對著那淤青處輕吹著氣,涼涼的氣息打在手臂上,淡淡的,有點癢,但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疼了。
看著他頭上隱隱滲血的紗布,莫消香呆呆的思緒又飛了。
她不斷的警告自己,他失憶了他失憶了他啥都不記得,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是,他越是這樣,對她來說就越是折磨……
“好了,不用了。”她驟然果斷的抽回手,轉身背過他收拾著買來的粥,“你要的,趁熱吃吧。”
他接過粥,看著她。
而她背對著他,不敢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