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莫消香被酒精浸泡過的大腦是沒有這麼高深精準的記憶的,唯一能留下的片段便是在喝了十二杯‘血瑪麗’後吐了調酒師一身,還有將某人撲到的那一瞬間……
“所以說,是你把人家吃幹抹淨不帶渣後,頭也不回的跑了?”曲雅又吞掉一包薯片,舔了舔油油的手指,作出結論。
莫消香表情一呆,然後羞愧的認命點點頭。
“嗯,符合419定律,你還挺無師自通的。”羅紫點頭,抿一口紅酒。
莫消香垂著頭眼泛怯怯的光,“那我……要不要對人家負責啊……”
“女士,419的基礎原則之一就是‘沒有責任’ok!……你果然經不起表揚。”羅紫搖頭。
“對了!”曲雅扭身抓來包包,一陣地毯式搜索,拿出一瓶藥片“啪”的擺在桌上,“以防萬一,還是吃吧。”
莫消香接過,看到名字,驚了,“蛆伢,你居然隨身帶著這東西!”
曲雅吐舌,“不是啦,上一瓶吃完了,今天來時路上買的。”
“奉勸一句,這東西還是少吃為好。”莫消香十分中肯的說。
曲雅拍拍手上的薯片渣子,聳肩,“知道了知道了!”
羅紫優雅的抿了一口紅酒,接道,“但現在,lady,你不得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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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紫和曲雅在莫消香這裏混到了晚飯前就撤退了,羅紫被家裏人一個電話抓去相親,而曲雅被男友一個電話抓回去嘿咻去了。
又剩下莫消香孤孤單單一個人的晚上,不過早已經習慣了。
鍋裏冒出絲絲伴著香味的油煙,正烤著牛排,電話響了,來電顯為“損小子”。
莫消香一邊翻烤著牛排,一邊頸肩夾著手機,“喂……”
“喂,老姐,老爹讓我給你說這個周日必須回家吃飯。”
“哦。”
“還有,老媽讓我問你,你還打不打算結婚?如果不想找男人她幫你找。”
莫消香頭皮發麻,“額嗬嗬……你告訴她不用她老人家費心了,男人自然會有,你還不相信你姐我的魅力。”
“相信,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以你現在的修女狀態我在懷疑你三十歲之前還能不能嫁出去……”
“莫玉筍你閑著沒事幹了是吧?!”
“……不是,有事,再還有通知你一下你的‘蘇牧’拉稀了,我建議你帶它去看醫生,不然就自己養著,免得我整死了你又對我發飆。”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我牛排要糊了,不說了。”然後“啪”的按下掛機鍵,卻轉身走回房間,任鍋裏的牛排糊味四溢。
房間裏,莫消香坐在床頭,手裏拿著簡單精致的水晶相框。
相片裏,是公園裏的背景,兩個人夾著一條狗——她和蕭影,夾著剛剛通知拉稀了的蘇格蘭牧羊犬。
那是三年前的照片了……
照片裏的男生擁有著美麗修長的手指,右手摟著她,左手捏著蘇牧的耳朵。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他的五官是深邃的,有種希臘的味道,鼻子高而挺,深邃的眼泛著溫柔的光。整個人,自內而外散發出一股王子般的氣息。
照片裏的她,長長地大波浪披在肩上,化著淡妝,神采奕奕,臉上卻還隱現著淡淡的稚氣,明亮的眼裏閃爍著永遠不滅的自信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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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頭版:
《尼爾大師神秘華裔愛徒,小提琴王子Samuel攜女友秘密回國!》
很長的題目,用紅色黑體大字隆重的印著。
還附帶著一張圖片,半夜裏的機場,很模糊的燈光下,隱約可見兩個並排的背影,女的挽著男的的胳膊,兩人都帶著帽子,狀似匆忙的離去。
小提琴王子?
莫消香又拿起報紙多瞅了幾眼,然後煩躁的仍開。
小提琴……
哼。
她最討厭小提琴……
莫消香嘴裏銜著一根,右手中又同時夾著三根彩鉛,桌麵上一片狼藉,唯一幹淨的地方便隻有她手下工作著的那張圖紙了。
桌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的響了,莫消香隨手拿起夾在頸間,手下卻仍不停止的工作。
“喂?”
“……這個殺千刀的南柯竟然背著老娘偷把避孕藥全換成了維他命!!!!!!!!!!!!”
“……”
嘩啦——
莫消香嘴中的、手中的彩鉛,全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