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屏退左右,拉羊玄之走進內室,坐在桌前,給他斟了一杯酒。
“老爺,你我夫妻多年,有什麼事還不能讓我知道嗎?說不定奴家還能幫夫君解憂呢!”
羊玄之一口飲盡杯中酒。
如煙乘機再次斟滿酒盅。
“如煙”羊玄之表情凝重:“這是你我關起門來說話,萬萬不可走漏出去”
“夫君,你還信不過我嗎?”如煙故作委屈,舉起酒杯再敬老羊。
“嗬嗬,生氣啦?”
羊玄之接過酒杯再次飲盡,拍拍如煙的手:“不是信不過你,是此事攸關性命,萬一走漏了風聲,我們都得‘哢’”老羊用手在頸前比了個自刎的姿勢。
如煙嚇得花容失色:“有這麼嚴重?”
羊玄之點點頭,湊近如煙的耳朵低語:“前幾日,我嶽丈來府上與我密談,孫秀打算廢後,另立新後”
“廢後?”如煙急忙掩住自己的嘴,驚恐的望著羊玄之。
“嗯!”羊玄之點頭“賈後殘暴,視人命如草芥,不但淫亂後宮,還陷害忠良,把持朝政,朝中大臣早已心懷不滿,孫秀這次聯合了一眾大臣,打算先斬後奏,徹底結果了這個毒婦”
“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如煙心裏又興奮又不安,興奮的是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不安的是自己的計劃不知是否能成功。
羊玄之帶著一點得意:“孫秀看上了獻容,打算立她為後”
“可是獻容不是失蹤了嗎?”如煙提醒羊玄之。
羊玄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所以我才會這麼煩惱!眼看著容兒的生日就要到了,可是還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萬一到時候沒有人給孫秀該怎麼辦啊!”
羊玄之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幹盡。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如煙對羊玄之神秘一笑:“老爺忘了心兒嗎?她也是你的女兒!”
“心兒?”羊玄之使勁搖頭“不行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如煙真的生氣了,嘟起嘴來埋怨羊玄之:“心兒哪一點比不上容兒?論樣貌,論學識,心兒哪一點差?我看你就是偏心,就因為我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心兒也見不得光嗎?”
如煙拿出手絹嚶嚶哭泣。
羊玄之百般安撫:“你看你又來了!我是為心兒好,其實我心裏最在乎的就是你們娘倆”
“騙人……”如煙不依不饒,哭得更厲害了。
“唉……”羊玄之拿過如煙的手絹擦去她臉頰的淚珠“皇上是個傻子,你忍心讓心兒嫁給一個傻子嗎?”
如煙抬起梨花帶雨的臉:“ 傻子怎麼了?傻子也是皇帝,我們心兒嫁給他就是皇後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都比窩在這個宅子裏不見天日的好!”
羊玄之停住給如煙擦淚的手,表情嚴肅起來:“你想好了?”
如煙望著羊玄之,堅定的點了點頭:“嗯!想好了,我不會讓心兒再走我的路”
羊玄之深深歎了一口氣:“也罷!我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