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瀝瀝的下著。
死一樣的監獄裏,漆黑的房子,一束暖暖的陽光從巴掌大的窗戶裏射進來,黑暗的世界中出現了僅有的一絲光亮。
一個躬著腰的老人,站在那點巴掌大的光下,目光呆滯,表情木訥,臉上長滿了深深地皺紋,花白稀鬆的長頭發胡亂的披在肩上。
每天,當溫暖的光芒照進這漆黑的監獄房時,老人就會走進光亮裏,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陽下山,光芒完全褪去,才離開。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
監獄裏的囚犯大都不認識這位老人,隻有年長一點才稍稍了解些許老人的情況。不過,他們隻要聽到這位老人的名字,就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好像看到了鬼了一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到萬分緊急的情況下,他們對於這位老人是絕口不提的,好像都成了這所監獄的定律一樣,誰要是不小心觸犯了,就好像犯了死罪一樣,立即執行杖斃,或者亂棍打死。不然,第二天,監獄裏就會發生滅頂之災。
記得多年前,從外麵剛進來一名囚犯小生,不懂得禮數,觸犯了這位老人,但也不是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就是玷汙了一下老人的名字而已。獄警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就沒有處死這位新來的囚犯小生
結果第二天清晨,全監獄的人無緣無故的就死了三分之二,整個監獄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死氣一片,就連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血,一滴一滴的從各個房簷犄角處流下來,就像下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傾盆暴雨一樣,隻不過是血紅色的雨而已。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在背後詆毀那位老人了,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外加退避三舍
監獄裏有一塊很大的樹林,樹木長的很茂盛,枝連著枝,葉挨著葉,樹林裏常年不透光,而且很陰森,很潮濕,就算是在最炎熱的三伏天,人進去都得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而且隻能待不超過十分鍾,否則,就會因為裏麵至陰至冷的空氣所凍結,窒息而暴斃。“禁域森林”這個名字由此而來。遠遠望去,整個森林散發出冷冷的強大的陰氣,令人不寒而栗。
淩晨兩點,老人一咕嚕的從床板上跳起來,且穿著一套極其單薄的衣褲,離開漆黑的小監獄房,輕步移到禁域前,慢慢的向禁域深處走去,在這禁域森林最深處,有一片荒涼的小空地,在小空地的中間有一根奇怪的木樁,老人輕盈的跳到木樁上,單腿站立著,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空地周圍就出現了濃濃厚厚的黑煙,在空氣中停留片刻,便形成無臉怪物的具體人形。
“總判……我來晚了”
語音還未落,無臉怪物立刻像片一樣碎成一地,龐然大物頓時像玻璃渣落滿那片荒涼的小空地上,消失無影。
“蠢貨”
老人罵了一聲,無臉怪物從空氣中漸漸又露出了具體形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