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憂慮,房子易卻不願意多說此事,轉頭問道:“孟大哥,封捕頭還沒有來?”
“封捕頭有美人相伴,怕是一時拖住了。”
說完二人相對而笑。
不多時,街道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冒雨打著傘來了。守衛看清二人,拱手道:“封捕頭,大人等你多時了,趕緊進去吧。”
封不揚與沈夕顏進了驛站,見到房子易沈夕顏急忙上前一步,行禮道:“小女夕顏,見過大人,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原本房子易隻召見了封不揚一人,可沈夕顏非要親自感謝房子易,封不揚心疼不願意,卻拗不過隻能帶來了。
“沈姑娘不必客氣,救人是我分內之事。”
封不揚知道房子易找自己來必然是有事交代,對沈夕顏道:“顏兒,你先去別屋等著,我與大人商量點事情。”
“嗯,顏兒告退。”
沈夕顏退出了門外,封不揚抱拳道:“大人,您又什麼吩咐?“
“封捕頭先坐。”待封不揚坐定,房子易接著說道:“封捕頭對本官任命汪易盛為臨洮知府,可有什麼意見。”
對此時,封不揚確有很多不解之處,尤其他認為以汪易盛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出任知府之職。
“大人這麼做,應該有大人的深意,下官不敢妄言。”
孟龍在一旁,笑道:“一向做事雷厲風行的西涼名捕今天說話也會遮遮掩掩,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二人幾日相處,彼此欽佩,關係不錯,封不揚也不氣惱,道:“孟兄所言詫異,我說確實肺腑之言,大人所做我等有目共睹,任命汪易盛為知府一定有大人的考慮。大人今日召見,想來也是為了汪易盛。”
“封捕頭不愧為西涼名捕,你說的不錯。任命汪易盛為知府是不得已為之,本官不能久留此地,政務還需要有人處理,但本官並不放心此人。”
“大人有什麼吩咐?”
房子易從身上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封不揚。“封捕頭,這塊是東廠的令牌,有了他你就可以調用東廠的人。本官需要你監視汪易盛,若有必要,你可先斬後奏。”
“下官明白。”
封不揚收了令牌,房子易臉上嚴肅的表情退去,道:“天一晴,我與孟大哥便要啟程回京。封捕頭與沈姑娘的喜酒,就喝不上了,這點東西你拿著。”
房子易將一個箱子推到了封不揚麵前,裏麵整齊碼著五百兩的銀子。封不揚自然知道這是一份重禮,趕緊伸手推脫。
“封兄,這是大人賞賜,又不是下麵人賄賂你,你就收著吧。封兄為西涼名捕,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我們自然知道。可你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難道讓沈姑娘也跟著你一起受苦?”
封不揚想想也是,自己那點俸祿確實少的可憐,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總不能讓自己女人跟著自己一起受苦。
“好,那下官就收下了。”
封不揚走後,孟龍問道:“公子,封不揚此人確實是一個人才,為何不留他在身邊?”
“孟大哥說的對,可人各有誌,又何必強求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以他的功夫要是不願做捕快,怕早就去闖蕩江湖了。”
孟龍在一旁輕笑,他是明知故問。
這場大雨好像專屬為了洗刷城中的血腥,第四日天也就放晴了。整個城中街道煥然一新,處處萌生新的氣象。
知道房子易要走,汪易盛不敢怠慢,發動了整個城中的百姓,提前列隊在街道兩旁歡送房子易離開。百姓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房子易,沒有房子易,他們隻有餓死一條路了。對於五百人的死,在災民心中已經不是房子易的過錯,而是火神教的罪過了。到現在火神教的邪惡已經被人們無限放大,所做的一切都是陰謀詭計。
看著汪易盛一臉的媚笑,房子易也懶得再見他,有封不揚看著,房子易就不擔心什麼。汪易盛自然識趣,沒有往上湊,看著房子易離開的背影,汪易盛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慶幸這尊煞神終於走了。剛一轉頭,正好看到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頓時一顆心又落到了冰窟窿中,好像一盆冷水潑在了頭上,高興勁一下子沒了,挺直的腰也彎了一點。
看著城外田地裏忙碌的百姓,房子易由衷地高興。孟龍一旁說道:“有這場春雨,春耕晚是晚了點,卻不礙什麼事。”
不用押運糧食,隊伍走的快了很多。剛進了一個林子,房子易突然感覺到背上的天罪在不停輕微的顫抖,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