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母突然怔住了,劉嬸拉了一下房母,說道:“走……走趕緊看看去。”
冬天的火燒的很快,茅草本也不禁燒,沒多時大火就已經退去,隻剩下房子的主梁還在燒著。
看著眼前的景象,房母一下子倒在了雪地裏,劉叔趕緊上來掐人中,寂靜忙活,人終於救了過來。房子易拚命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希望眼前的僅僅是夢,隨即而來的是狂野的嚎啕大哭。
空曠的郊外,撕心裂肺野獸般的嚎叫,傳至周圍,讓人們不由想到了鬼怪。後來人們看到化為灰燼的房家,都以為房家母子一死,化成了厲鬼,這裏就很少有人來了。
將母親扶到劉叔家,坐在一處,房子易一聲不吭,他懦弱迂腐,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思來想去,他終於知道今天的事情為何這般順利了。
“哎,要是老爺當年不嗜賭如命,房家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聽劉叔如此說,劉嬸碰了一下劉叔,嗔怒道:“過去的事了,還替他作甚。”
“我去找他們,我要報官,我要討回公道。”說著房子易就要起身。
劉叔一把拉著房子易的手說道:“少爺啊,你別衝動,周家勢大業大,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再說又沒有證據,他們還會反咬你一口,說你栽贓汙蔑。”
“我就不信,官府不管……”房子易爭辯道。
“哎”微微歎了一聲,劉叔道:“周家與官府沆瀣一氣,沒人替你申冤。”
劉嬸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試探著對房母說道:“要不……”
“別說了,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哎,你怎麼這麼倔那,你要是不回去,少爺的前程可就完了。”劉嬸勸道。
“好吧,我回去,走之前,去子易他爹墳上看看,給他道個別,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聽到“爹”這個詞,房子易眉頭皺了起來,他恨啊,要不是當年他爹嗜賭,房家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也不會走上絕路,他與雪兒也不會有緣無分。
其實當年,房家與周家是不相上下的存在,隻是房子易父親,除了名的才子,但多次趕考不中,鬱鬱不得誌,最後沉迷賭博,敗盡了房家。
站在父親的墳前,房子易就是不願下跪,房母也知其中原委,歎了一口氣未說其他的,園中帶孔的紙錢在墳前發出幽幽的光芒。
回去後,劉叔對房母說道:“你們還是連夜離開吧,要是讓周家知道你們還活著,一定還會害你們的,等以後少爺出息了,咱們再報這個仇,這是一些碎銀子,家裏就這麼多,你們都拿上吧。”
“這怎麼行,以後你們還要用。”房母推辭道。
“小姐你就別推辭了,以前你待我們不薄,沒有小姐就沒有我們今天,希望少爺以後可以高中狀元,光耀房家。”
“會的,一定會的,我一定會高中。”
夜色下,房子易攙著母親的胳膊,帶著劉嬸備的一些幹糧向著京城的方向投奔房子易的外祖父去了。
周家,周雪兒躺在閨房的床上,久久睡不著,想著明天的事情,她即羞澀又期待,她與房子易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